她今日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大红石榴裙,点了时下最流行的妆容,把自己捯饬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风姿绰约,衬得满院桃花黯然失色。
小郎君们无不被美色冲昏头脑,争相奉上自己所著诗词,只求博得美人一句嘉奖。
宝颐稳坐美人靠上,以扇掩面,慢悠悠勾唇一笑:“我可不是什么诗都收的哦,我向来只喜欢最好的,不知是哪位公子摘得魁首,可将他的诗赠与我收藏?”
她这一句话比什么彩头都管用,诗会霎时间飘满腥风血雨,宝颐好整以暇,边享受着男孩子们为她文场厮杀,边与淮南侯家的姑娘聊天。
淮南侯姑娘好奇问道:“坊间风闻三皇子对你有意,但你因有了可心的少年郎,于是回绝了他,可是真的?”
宝颐一听,心里顿时门儿清,定是她爹娘散布出去的消息。
她随口应了淮南侯姑娘:“……正是,宝颐蒲柳之姿,人亦粗陋不堪,怎堪为皇子妃呢?这是折煞我了。”
淮南侯姑娘是个单纯的性子,一听便急了:“凭姐姐这神仙品貌,何必自轻?”
宝颐不语,轻摇团扇,扇面上的云海如雪浪翻涌。
淮南侯姑娘指给她看:“宝颐姐姐,你瞧杜公子一直在瞧你,呀,张公子也是,我哥哥也看过来了……”
宝颐满意地嗯了一声,小团扇摇得更欢。
痴迷向往,殷勤温柔,这才是正常男人见她该有的反应嘛。
她一定是疯了,才和自己家前院那根木头死磕。
这三天里,她马不停蹄地赴了三场宴,玩得乐不思蜀。
有一场姜湛也在,欲寻她攀谈,可宝颐生他的气,直接回绝了,还摔了两个冷淡的脸子给他。
相熟的朋友笑与她言,说满帝都敢给姜世子甩脸色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宝颐心里不悦,嘴上却漫不经心道:“有些人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外表君子端方,其实早就被旁人染指上了,我平生最不稀罕别人用过的东西,光是无意看到,都觉得污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