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只得继续鬼扯下去:“巧翠楼有个章程,每个女孩子一生只能只能在楼里定一副男子玉佩,来送给自己心尖上的人,你若是不收,那……那我只能摔了去了,不能叫它落入旁人手中……”
面前的少年神情登时严肃起来,皱眉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该收。”
“不给你给谁,你就是我的心尖宠,我的掌上娇,我的皎白明月光,我的眉间朱砂痣。”
宝颐坦荡地剽窃三俗话本台词,脸不红心不跳地深情朗诵起来,面上恰到好处浮现出少女怀春的坨红,如池中水莲,娇羞无限。
李令姿如果能亲眼目睹她这一脸装模作样,估计会冲上来打爆她的兔头。
裴振衣哪儿见过这大胆奔放,寡廉鲜耻的表白心迹?脸色勉强如常,额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怎能……”
怎能如此坦白?
宝颐实在不想同他废话,绵软的小手一把扯开他的腰带,不由分说将玉佩挂了上去:“我知道你是好人,绝不会胡乱糟蹋女子心意的,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好好收着这枚玉佩,时常戴出来给我瞧瞧,明白吗?”
“放开!”他终于表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不知所措。
再少年老成,克己复礼,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他的腰真细,宝颐忍不住在他腰间轻轻摸了一把,少年身体的热气透过不厚不薄的春衫熨烫着她的手心,在她抚弄的那一瞬间,手底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
宝颐心中突然起了一丝异样。
为了化解这种微妙的尴尬,她嘟囔道:“身段这么好,日日裹在这灰扑扑的衣衫下岂不可惜?”
“我走啦,”她挥挥手:“记得帮我做功课。”
言罢,她干脆地走了,发间的珠花步摇随着步子微微晃动,长发在夕阳中折射出柔和的晕光。
裴振衣这才发觉她又穿了那条豆绿色的裙子,配水红色的上衫,明明是极俗气的搭配,在她身上却显得出挑别致,艳光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