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他们的脸,你会被报复的,听我的,现在就走,侯府自会盘问处置他们,此事你莫要再管了,好吗?”

裴振衣低声道:“他们已知道你的身份,斩草须除根。”

死脑筋!

“不可以!皇城根下怎能随意杀人?”宝颐大声道:“……我……此事事关我的清誉,我不许你擅作主张,必须听我的,你现在去叫侯府的马车来,快点!”

裴振衣眼中淬着星星点点的寒光,看那几个家丁的眼神如看着一群死物。

宝颐心虚至极,只得尽力用裴振衣看不到的口型安慰他们:对不住各位,不过各位放心,本姑娘会把医药之资发到位的。

“走吧。”

裴振衣起身,主动对她伸出手。

宝颐吃不准他什么意思,犹豫着同样抬起手,啪,与他击了个掌。

裴振衣:“……”

沉默半晌,他试图拎起她:“……走吧,去叫马车。”

“叫马车吗?你去就好了。”她在原地扭动。

——她还想着趁他离开,悄悄帮那位倒霉的家丁把脱臼的胳膊安上呢,他看起来好惨好可怜。

裴振衣正色呵斥道:“别闹!我怎么将你一人遗在此处,与一群贼匪待在一道?”

“哦……哦……”宝颐悻悻答应。

下一刻,她被裴振衣拽住袖子,粗暴地拉走。

两人疾走在昏暗的小巷里,泥土沾脏了宝颐精巧的绣鞋,她走得太快,无意中踩到一痕青苔,脚下一滑,被一双稳健的手臂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