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明白。”李梵清眼珠一转,“不过此番也算是天助我也。怪只怪李赓他此番急于斩断过往情丝,却是留了个破绽给我。”
今日于代王府外“滋事”的便是李赓的旧日相好,花名叫作莲花郎君。莲花郎曾也是控鹤署的乐官,与何訾一样擅歌,后来因故被放出了宫,遂只得辗转于各个戏班乐坊谋生。李梵清算了算时间,应是何訾死后不久,李赓便结识了莲花郎。当真是只闻新人笑,旧人想哭,也只能在阴曹地府哭求一个来生不再见此负心郎。
“沈大那头呢?你打算何时让她被代王‘逼死’?”
李梵清故作神秘道:“不急。她若是要‘死’,其实随时都可一‘死’。”
裴玦此刻也领会了她的用意:“可若是想要她被‘逼死’,便要再多等上些时候。”
李梵清含笑颔首,又道:“端看李赓这回敢不敢进我的套了。”
“他若是不上你的当呢?”
“那便更简单咯。”李梵清摊了摊手,“让沈将军直接一纸奏折递到父皇御前便是。”
裴玦见李梵清早有谋划盘算,也无须他参谋,自又同她说起了旁的事情。
“今年冬至,我须得回洗马川祭祖。算算时日,大约再过半月便要启行了。”若非被李赓之事打了岔子,他一进门便该同李梵清提及此事。
若是寻常人家,丈夫归祖籍祭祖,李梵清为妻,自也该一同前往。只不过李梵清贵为公主,君臣有别,寻常人家自受不起李梵清的祭拜,是以李梵清也就不必随同裴玦归家祭祖。
再者说来,他二人于人前本就还扮着不睦。在外人眼里,这可是裴玦逃脱李梵清“魔掌”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