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谌送开盛耘,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朝盛耘递出一只手。
盛耘刚下车就听到一阵流水声,嵇谌见她注意到这点,唇角微微掀起,“我说过,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
两人径直入了三楼,这次嵇谌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让小厮将最近新上的菜报了一遍。
盛耘听罢,交代小厮,“随便上几个素菜即可。”
小厮看向嵇谌,嵇谌淡淡道,“就按照她说的来罢,再添一壶三十年的桑落酒。”
“是,大人。”小厮退了下去。
嵇谌看向盛耘,试探着问,“可是前两日的箸头春,伤了你的肠胃?”
“你会在乎吗?”
嵇谌失笑,“我若不在乎,就不会带你出来,给你选择。”
盛耘只觉得好笑,“打一根棒子,再递一颗甜枣,你不觉得这像是在逗狗吗?”
见盛耘又要翻旧账,嵇谌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当初你因为我自尽未遂,我后来不是已经还了你一刀,再提从前的事可就没意思了,我不喜欢。”
盛耘定定的看着嵇谌,突然懂了对牛弹琴的意思。
他说得对,他曾经对她的尊重,给她的平等都是装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俘获她的真心,如今目的达到,他就像已经钓上鱼的渔夫,怎么会再投喂饵料!
“是我失态了。”盛耘低下头。
没多久,两人点的菜和酒送了上来。
嵇谌先给盛耘倒了一盏,“这酒你之前也尝过,并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