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如燕冲盛耘点了点头,看向钟坊主,“钟大叔,那我就先带盛耘妹子回去了。”
钟坊主摆了摆手,“去吧。”
毕如燕带着盛耘往她和娇杏居住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她给盛耘倒了盏热茶暖身,而后才去桌旁研墨。
盛耘捧着热茶小口慢啜,眼神深邃的回忆着天然孕黄酮的提取办法,还有该如何针对霍姨娘的身子对症下药。
心里有了章程后,她放下黄瓷茶盏走到毕如燕身边,提笔在纸上写下“病情告知书”五个字,霍姨娘的基础病情、诊治方案和可能带来的风险,以及所有花费都详细涉及,最后则是签名画押栏。
等宣纸晾干后,盛耘将它交给毕如燕,“我该回去了,这个你替我交给霍姨娘,若是不愿意继续诊治就算了,若是愿意就在最后签字画押。”
毕如燕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就算最后这个孩子没保住,凭谁也不能赖在你身上。”
盛耘想到现代的医闹事件,眼中萦怀着几分愁索,“大夫也是普通人,任何人都不应该在他们极力施救后,只因为结果不理想,就觉得他们没有尽力,甚至索要赔偿、奋起行凶,没有任何人比大夫更想病人活着。”
毕如燕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答应钟大叔给你送信?”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盛耘走过去,轻轻的抱了下毕如燕,“我知道你比谁都善良。”她更知道毕如燕不是无底线的善良,她只是曾经也失去过心爱的孩子,就在她被沈峦推入曲江的那日。
沈峦永远不会知晓,他当日不止险些溺死了自己的妻子,更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离开春生病坊时,天已经擦黑,盛耘催促着马夫,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回到了太尉府。
进门后,护卫向她行了一礼,恭敬道,“盛姑娘,大人让您回来后直接去书房,他有事交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