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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不比静安安全,你且回去继续守在她身边,若有人胆敢造次,不用朕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领命。”

黑衣人站起身拉开门,如同深夜的幽幽鬼魅一般,在瞬间就消失在了磅礴的雨势中。

宫里派来接人的是一辆顶好的,极为宽敞的马车,里面四处铺着金丝软垫,铜铸的双耳香炉正燃着凝神静气的香,小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和糕点。

几乎都是傅椋以往的心喜之物。

她柳眉轻扬,如玉指尖捏起一块盘中的杏子糕递到嘴边,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弥散,杏子的清香中带着几分微微的甜,还是当年她吃惯了的那个味道。

她轻轻笑了一声,几分无奈,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准备这糕点的人。

这杏糕像是一把小钩子,将藏在她心底的年少记忆如数勾出。

三月春来,四月见杏。

恭安亲王府的庭中曾有株一人高的杏树,每年的四月,树上都挂满了累累硕果

阳光将繁密枝桠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是一把撑开坠了珠玉的树伞。

傅椋幼时多爱食杏,每每临了四月就对枝头结的青涩小果产生觊觎,偶尔也会躲在廊下逆着阳光,去联想杏果甜糯的口感。

那一年正逢杏果成熟,她随着亲王出去踏春,讲好回来便能去同侍女一道摘杏果,但回来时却见满树通红的杏果消失无踪,竟是被人摘了个干净。

她那时只觉心头难受,被人抢先了的懊恼不已,当即悲伤扁嘴,包着两泡眼泪,就在树下哭的稀里哗啦,任谁也哄不好。

后来是顶着一张面粉脸的穆商言端着杏子糕来寻她,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说要给她换换口味,哄着她去吃了那难吃至极的杏子糕,以至于害她足足闹了三日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