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辛越脑中一道霹雳划过,她瞪大了眼:“他不会要称帝吧?!”
顾衍眼眸微眯,抬起她的下颌,贴近她下唇,慢慢游移:“没有,扶持了五皇子的小儿子登位,如今,已承了国相位。”
“……”
辛越推开他。
顾衍神色一滞,眸光晦暗。
辛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一片黑暗中,压根看不清顾衍的神色,兀自同他打着商量:“明日起给我多加派点人手,十七前头有没有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什么的,多派点没事的,我怕……”
顾衍眼底的晦暗消弭于无形,片刻后轻笑一声:“好,拨给你。”
……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流逝。
顾衍仍是在京郊、皇宫、府里三处跑,辛越送了他一幅字——栉风沐雨,朝乾夕惕,来自从他书房里翻出的《庄子》。
他回了辛越一匣子光滑莹润的南珠,乃是辽国进贡。
辛越宝贝得很,除了玩珠子,她近来仍是致力于在话本、书册中提高自己羞于启齿的见识,但没什么进展,甚是遗憾。
除了仍保持着诡异的吐血规律,生活再无什么可操心的。
但最近这规律还有往长里延伸的迹象,想来过个几年,也就延得同她的小日子差不多了,届时大可将它视作一项正常的身体活动。
如今东风解冻,蛰虫始振,深谷寒渊下蛰伏的生机盎然欲发。
齐都冬日漫长,春天极短,且来得拖拖拉拉,反复不定地耍着人玩。
留山园的枯树都挣出了些许绿芽,前几日却又降了温。
西北风刮得像一个五内翻腾的妒妇,令辛越嘴皮子起了三两条死皮,手不老实地扯了下来,登时渗了点血,晚间便略略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