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枯草的萧瑟之际,三皇子又送来了家书。
三皇子说,娜娜公主的叛军前夫因同伙折磨了娜娜公主,勃然大怒,视此事为奇耻大辱,带兵偷袭了折磨娜娜公主的那伙人,而后双方交战,娜娜公主的前夫投奔了大宁朝部队,杀尽那色迷心窍的军队后,直接占了一绿洲,宣布脱离契丹王庭,保持中立。
我看着三皇子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能隔着家书,瞧见三皇子幸灾乐祸的笑容。
信封内一共有两张蜡纸,似乎是在不同的时候写的,另一份家书字迹较为郑重,三皇子说,周然已经带着女儿阿念和二公主曦的棺椁到了江北郡,四公主将契丹王和娜娜公主的尸身埋在金沙县大漠中后,带着孩子与周然同行。
“周大人说,待小阿念满一周岁,他便会启程回到京城。”
良妃很高兴。
三皇子这场仗打了一整年。
我已二十九岁,望着窗外贵如油润如酥的绵绵细雨,默默数着日子。
皇上在快过年时大病了一场,险些就没能熬过去,幸而太医院启用了突厥特产的一种续命草。
之所以说是启用,是因为这续命草先前一直封着,直到皇上真正要熬不过去时,太医才用上了。
据太医说,这续命草既有延年益寿之奇效,也有长期服用可致死的奇毒,且若在同一人身上,这续命草的效果会逐渐减弱,要起续命的效果,就不能停用,且得加大剂量,否则服用者将病痛缠身,死时极为痛苦。
我道:“这续命草的名字取得还真形象,续命草,续命草,所谓续命,快没命的人才要续命,这简直是为将死之人量身定做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