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景妃母子处心积虑的种种谋划,和我有意无意的种种举动。

我们都做了自己想做的,可是谁都不是赢家。

苏泽告诉我,簌絨自从回了梁府日子便没有一天好过的,不说吃穿用度了,王妃神志不清,每日对她非打即骂。

婆婆有病,她是媳妇,又不能不伺候,弄的好好儿一个人,如今硬生生给虐待的快没了人形儿。

我叹了口气,斟酌许久决定让苏泽以我的名义去王府探望王妃,顺道将簌絨带回宫里。

我是皇后,管教宗妇到底不算逾矩。

苏泽将她带回来以后,我便将她安置在阿烁以前住的垂花堂里头,看着原本那么齐全的一个孩子,如今形销骨立的没了个人样儿,甚至连昏迷中都在抽搐着。

可见遭了多大的罪,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苏泽带人亲自给她包扎脸上身上的伤口,又命人给她熬煮汤药,照顾了三两日她才醒转。

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被打的狠了,醒了之后却不会说话,每日只呆呆的坐着,让她喝药便张口,其余的便只发呆了。

太医说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因而我也不再扰她,盼着她能自己恢复好。

所幸,大约只过了一个多月她便有些反应了,不再每日只发呆。

我心疼她,总是亲自去找她说话儿。

这一日,我又去看她,只见她还是两眼空洞无神的坐着,仿佛泥胎木偶一般。

我自顾着坐到她对面斟一杯茶,缓缓道,人呐,不管碰见什么事儿,还是得过日子不是,我知道你心里苦,好孩子,我也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