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不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死在了闵州,执意在漫天飞雪中单衣赤脚的立在王府街头等待郑焕。

直至看见自己丈夫身后那巨大的棺椁,她才如发疯一般抱着那棺椁哭天抢地个不住。

甚至几次想要一头撞死在棺椁上,都被人拦下。

忽然看见了立在棺椁旁一身素缟的梁簌絨,仿佛所有的悲伤和怨恨都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

一巴掌扇过去便将簌絨打的摊到了雪地里,还尤不解恨,又上去揪着她的头发,一边拳打脚踢一边破口大骂。

为什么死在闵州的不是你?贱蹄子!榕哥儿都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簌絨一声不吭,扑在雪地里任由郡王妃打骂着。

旁边站着许多人在瞧,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拦一下。

哪怕嘴角沁出了鲜血,落到了身下的雪花上,咒骂和拳脚还是一声不吭的全招呼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你说呀,小贱蹄子,我倒要瞧瞧你是哪里来的天魔星,把你们梁家作败了,又来作我们家,生生把我儿子克死了你才算完呐!

老天爷呀,怎么瞎了眼才娶的你这么个克夫克子的玩意儿!

郑焕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发了好大一会儿的呆,才走上去将王妃抱在怀里安抚她。

没有人管簌絨,她就那样浑身是伤的躺在冰天雪地里,额头上滴着鲜血。

远处天光暗淡,一如她从前往后没有一丝光亮的人生。

皇帝对榕哥儿的死大为愧疚,为了安抚郑焕下旨封他为恒亲王,又追封榕哥儿为端悯郡王,以亲王之礼下葬。

还嘱咐我好生照顾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