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峙心里苦得很。
熬了一夜未睡,早上起来两个眼窝凹陷。
裴爱以为他的伤口愈发恶化了。
急忙找冲天,冲天过来,又是一顿添油加醋,凄凉得似夫人明天就要守寡。裴爱不懂医,心慌乱跳,手按在胸口都不管用。
王峙忍不住了,出声道:“别听冲天的,他懂什么!”他瞪冲天,“去请大夫!”心想着大夫来了,说明情况,裴爱不会如此担心。
“喏。”冲天旋即去请。哪知道他路上交待大夫,要把病往重了说,还说这是府君的交待。
大夫进门,他平时是个怕老婆的,一瞧情况便明白了,府君不就想在夫人面前装可怜么?
拿手!
大夫望闻问切,得出结论与冲天泣述不差——情况不好,伤延愈了。
王峙都傻眼了。
裴爱问大夫:“大夫,可有什么妙手回春的法子?”
王峙心想:得,都要妙手回春了!我这是没救了啊。
夫妻情趣,不涉生死,这个分寸大夫还是知道的,回道:“禀夫人,府君是伤是延愈了,但还是会好。只不过养伤的这段时间,府君受折磨了。”
“那边好,便好。”裴爱方才也是六神无主了,想起来又问:“那得多久能好?怎么样养最好?”
大夫斟酌,而后道:“一个来月吧,府君最好是能躺别坐,能坐别走。对了!”大夫叮嘱裴爱,“千万不可以有大动作,这伤口易裂,还请夫人小心呵护。”
王峙犹如晴天霹雳,可惜大夫没注意到他。
从此之后……没到一个月,才五日,他已苦不堪言。
王峙是个急性子,走路步伐快,风风火火,如今被裴爱督促,不许他走快,碎步慢行,王峙被磨得毛躁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