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乡野道观里的道士。”秦安茫然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他知道我的身份。”就像是要按下她此刻的隐隐反抗一样,魏知壑加大手下的力气,“他也不只是个简单的道士。”
讷讷摇头,冲天的血腥味让秦安都快要站不住。
“况且我还留着他一条命呢,断手断舌都是为了让他不能传递消息。”魏知壑近乎架起了她,带着她朝着观外而去,“今日须得赶路,早些走吧。”
明明离大殿越来越远,秦安却还是觉得那股血腥味缠绕身侧,她勉强依靠自己走路,拽紧魏知壑的手心道:“你要好好养着他,保他性命。”
与她对视,魏知壑依稀都能看出她眼底闪动的泪意,未出口的话绕了一圈,他最后只沉着脸点点头。
李蝶早已等在了马车边,秦安敷衍的跟她打了招呼,就被魏知壑抱了进去。
马车笃笃前行,秦安被揽着腰,无力的靠在他肩上,她尽力放缓呼吸。明明还是昨夜那个臂膀,可如今她却只觉心寒。这几日被她遗忘的京城与身份,在这一刻连同郑道长的血一起压了过来。
而失神的秦安,自然也没有发现李蝶一直躲避不敢看魏知壑。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秦安也积攒起些许力气,他们到了李蝶的家乡。走下马车来,秦安挽着李蝶,轻声嘱咐她往后要好好过日子。
“所谓送佛送到西,李姑娘何妨请我们去你家中一坐?”见她们寒喧完毕,魏知壑突然斜插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