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这人,这种时候倒是雷厉风行了。

只是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竟然让人家堂堂太医院正,来青楼里给自己这样的人看诊。

两人正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见流产之类的字眼,大约是在说她的身体情况。

她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刘太医要问也该问她,贺烬能知道什么?可她刚一动,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躺着吧。”

阮小梨顺着那胳膊看过去,是贺烬,刚才明明还在几步远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她垂下眼睛,有些蔫蔫的钻进了被子里:“你怎么还在?”

贺烬被嫌弃了也不说话,仍旧看着刘太宁:“给她开个方子调养一下,总这样疼着不行。”

刘太宁摸着胡子,像是在斟酌药方,片刻后又盯着阮小梨看了两眼:“是得好好调养一下,只是这地方不太合适,换个僻静些的住处吧。”

贺烬朝阮小梨看过去,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

阮小梨却只是垂下了头没说话,她是要从贺烬下手,却不能这么快就搬去侯府,她对贺烬的印象,仍旧停留在这个人冷静理智的可怕的层面上,很担心要是自己太积极,会被他察觉出端倪来。

“再说吧,有劳太医了。”

刘太宁摆摆手:“别客气,医者父母心,你这身体糟蹋的太厉害……当初就该好好给你看看的,若是早就调养好了,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大小只能保……”

贺烬忽然咳嗽起来,将刘太宁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打断了,刘太宁一愣,脸上露出懊恼来,连忙扭开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阮小梨没听出古怪来,却觉得贺烬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

风寒都好了那么久,怎么咳嗽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