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出来的话,难不成公子真要在这里淋一下午的雨?”她语气玩味,具体也听不出来究竟是嘲讽还是担忧。
沈淮清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模样,他抿唇,心中忽然有些自卑悄然滋长,他悄悄往旁边拉开一些距离,害怕把身上的泥点站在她的衣裙上。
不想,她却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躲什么?”
“在下害怕把姑娘的衣裙弄脏。”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宋南鸢垂眸、实现落在她桃红色的衣袂处,那里不知何时早就染上一点泥泞,她拉着他的手、往身边带了一段距离,言辞柔和安慰道:“不用担心,没弄脏。”
况且,现在早就弄脏了。
她撑着月牙黄的油纸伞,桃粉色的裙裾荡漾开来,像是一朵迤逦的桃花,桃红色的裙摆时不时跟他的白衣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宛如恋人的亲密无间。
笑话,他们恐怕是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不多时,她便拉着他的手走到井边,侧首冲他道:“公子,你先撑着伞。”
而后,她弯腰动作极其熟练地打了一盆水。
宋南鸢把铜盆放在地上,这才重新直起身子,右手直接握着油纸伞的伞柄,她的食指不小心从他的手背划过,一圈涟漪就此荡漾开来,“公子,你蹲下来。”
她如是道。
沈淮清毫不犹豫蹲下身子,她也跟着他一起蹲下,右手带着他的手摸到盆边,平静的嗓音中听不出来太多的喜怒哀乐,“公子,你不是要打水吗?现在这盆水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