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不远处的高亭上,太后脸色苍白,柳眉紧拧着。刚刚宫宴结束后,温曦受了委屈跑到寿宁宫向她哭诉了许久。她知道,她再难掌控住她的皇儿了。立于高亭,视线清明,太后漠然看着谢屹辞和温若进去又出来,隐在襦袖中的手攥紧,指尖将掌心戳得生疼。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后再给儿子一此机会。
宫人禀告说太后来时,温砚并不意外,仿佛早就意料到了一般。见太后缓步入屋,温砚起身恭敬行礼。
“皇帝不必多礼了,坐吧。”
烛火摇曳,御书房内静谧非常。在一旁侍候的宫人都被遣到外头,只余母子两人相对而坐。太后神色微顿,心口漫出些许苦涩,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儿子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话了。
“曦儿来找过母后了吧?”
倒是没想到皇帝会自己提起,太后怔了怔,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是啊。”
温砚亦是无奈,眉眼间尽是疲倦,“曦儿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闻言,太后不悦地冷呵:“是曦儿性子不好,还是皇帝偏心过了头?你将别人的女儿当成亲妹妹来疼,把你嫡亲的妹妹置于何地?”
“母后。”温砚脸色一沉,皱眉道:“朕绝没有不疼曦儿,朕只是希望她能改改性子,那样她也能过得更快活。”
太后见温砚有些蕴恼,便不再接话,而是转了话头问:“皇帝准备何时开始选秀?”
温砚毫不犹豫地摇头,“如今尚在孝期,儿子没有选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