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我替你求的护身符,你挂在我身上作甚?”
“这护身符旧了,我还给你,回头送我个新的吧。”
跳上贺迟的摩托车,郁棠笑着说:“走吧。”
“去哪?”
“去文殊寺替你求新的护身符啊。”
贺迟载着她到了城郊的文殊寺,文殊寺风景如旧,只是却没有那位赠她蒸蒸糕的故人。
和方丈拉了会家常,郁棠被贺迟拉着,将满殿的佛一一拜过。
在文殊寺的后院,贺迟小心地把新的护身符挂在郁棠的脖子上,郁棠笑着问他:“不是说送你新的么?怎么又挂在我脖子上?”
贺迟拢了拢郁棠额头的乱发,他说:“这几天,不论去哪里,都务必叫上我。”
“贺迟……”郁棠在树下的石凳坐好,“我知道这杀手杀我的原因。”
“为什么?”
“你还记得猎人的模仿案么?”郁棠闭上眼又睁开,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
“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我发了一封匿名邮件给a国警方,告诉他们,猎人还有未落网的同伙。”
“你知道是谁么?”
郁棠摇头,她说:“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在半梦半醒时看到某些东西,还有听见过他们交谈的声音。”
“a国警方有泄密的内鬼,所以他的同伙就来杀人灭口了?”贺迟暗恨,郁棠堕入这样的危险,他却毫无所知,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怎么?是不是因着我的良善,心动了?”
“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和我开玩笑?郁棠你不知道,我今天知道消息时的心情。”
郁棠自然不知,贺迟曾无数次梦见过郁棠身死时的场景,若他们素不相识便罢了,可时至今日,他如何能见郁棠再身死命消?
郁棠揉了揉贺迟的脑袋,她轻声说:“我是猎人手下幸存者的事,如今流传出去……只怕会引来a国的那位模仿犯。”
“奇怪,前世明明没有听说这模仿案……”
“前世的确没有模仿犯案,但同样,前世没有从噩运手里幸存的你我。”
她这只蝴蝶经年累月地扇翅膀,足以引起各种各样的变化。
听清郁棠下一秒说出的话,贺迟几乎愣在当场。
“贺迟,轮到我了。”
模仿犯常常打着致敬的旗号犯罪,将恶贯满盈的人奉为不可亵渎的神,除了潜在目标以外,没有比神留下的遗作更令他心动的了。
如果知晓她的存在,未来的某一日,那人必定会来找她。
郁棠立在斜阳里,身后的青山高耸巍峨,偏偏是在这样壮阔的场景里,贺迟却品到几分悲壮的韵味。
“对作为模仿犯的他来说,我是神留下的遗作。”
“郁棠……你不会死的……”
“你放心,不是轮到他对我下手,”郁棠的话落地有声,夹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而是这盘棋,轮到我下了。”
“你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了么?”
“他人眼里我是杀人如麻的恶女,我绝不会平白担这恶女的名头,我要让他们知道,靠近我,只会是他们永堕噩梦的开始。”
地上是郁棠用树枝划出的字,一如过往的清秀俊逸。
犯郁棠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