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豢觉得其实他也挺没出息的,风满袖那边刚对他坦诚相待,他就没有任何障碍的选择了原谅,就好像早已为他的哨兵找好了借口,只差在文件下面签上风满袖的名字。

毕竟他的哨兵那么擅长计较得失。

按照江豢当年对这段关系的陷入程度来看,如果风满袖死了,他必然会同样死在哀悼期里,而精神结合破裂则是江豢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在他将精神体下葬后没多久,他便接受了风屹的提议接受速冻,那时候他满心想的只有从这种状态中脱出去,而从未思考过风屹这么做的动机。

现在回想一下,他早就落入了风家人的陷阱,一环套着一环,终于成功带他走到了今天。

——所以他愿意接受风满袖的道歉,愿意接受那枚属于风满袖的驭兽戒,愿意接受一段由两个人共同开启的崭新人生。

几分钟后,黑车在一条小巷中停下,风满袖套雨衣下车,给江豢开门。

“这是什么地方?”江豢也跟着下车,手搭凉棚,在雨声中大声问询,顺便把屏蔽雨声的屏障也加强些许,“我们该做什么?”

“这儿!”风满袖也大声答他,“翻栅栏!”

风满袖手指的栅栏大概三米来高,卡在两栋高楼的缝隙之间,一里一外各停了辆湿漉漉的共享单车。

实在是太晚了,左右空无一人,只有附近路灯是亮的,暴雨在沥青地面上浇出模糊的残影。

江豢点点头,也不问为什么,紧了紧身上的雨衣,一脚踏上共享单车的车座,双手攀住栅栏上的装饰花纹,一踩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