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想到要坐着许久听傅汀说话便觉得烦,他摆摆手道:“有什么故事就跟彭方年说,我有空再看。”
说完往里屋走,想去补个觉,若有鬼来全都推给彭方年干活。路过大门时,木制的门被风吹的响个不停。
“你大爷的!”木门发出的噪音算是给临界点添砖加瓦,孟何对着木门发脾气,“什么破门,响响响,吵死了!再响爷就给你卸了!”
门吓的不敢响……
烦!烦死了!忘冥为什么不来?!无趣,无趣透了!
——
这是逃亡的第九日。
傅汀缩在码头的货箱夹缝,费力地吞咽着最后一小块儿干馒头。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很快染红了他从衣服上扯下系在伤口处的破布。
这样不行,傅汀想。伤口虽不致命,可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感染,这条手臂怕是要费。且如今弹尽粮绝,若是追杀的人再找上来,他怕是大仇未得报便要死在此处。
九日前他家里突遭变故,全家被杀。他平日里游手好闲,功夫学问都会点儿,却没一个算得上精通。没事儿爱去赌坊里赌上两把,那天他还赢了钱。哼着小曲儿回家时竟发现全家一片血海,小厮丫鬟横在院中,爹将娘护在怀里,却也没护住,双双死去。
他在家中发现一枚令牌,还没来得及料理后事便被迫逃亡。
一路上风餐露宿,累了找个小角落缩着歇一歇,饿了便买两个馒头。他逃的急,身上没带什么银子。
三个时辰前他被两个看上去像是影卫的人发现,缠斗了一番。好不容易甩掉那两人躲到了这个小码头,竟还发现身上银钱都已花完,能吃的仅剩小半块儿干馒头,更遑论什么伤药。
此地怕是不宜久留,这浑身的血腥味儿,想必那两人不久便会寻来。傅汀这样想着,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艰涩地吞进肚中,按住伤口起身欲走。
“主上。”
有人!
傅汀惊了一惊,矮下身子,小心地藏匿好自己。
“人呢?找到了吗?你再去另一个地方找找。”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两个人?难道是方才那两个?
傅汀心中疑问,又清楚的知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那两人若是将这码头仔细翻搜一番,找出他不过是迟早的事,何况听这说话声,两人离他距离不远。
左右也要一搏,不若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猫着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却发现说话的两人唯余一人,从背影看该是一个儒雅博识,颇有君子之风的公子。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