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还有一个老式录音机。”
“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也许是。不过也不能称之为遗物,因为那个线人跟我说,”何峦停顿了一下,继而咬紧了牙齿,“我的父亲还活着。”
陈巍震惊,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他在哪里?”
“冈仁波齐。”
这时帘子忽然被掀开,冷风从外面扑进来,把地上的尘土吹散了。外面不知何时下了小雪,雪片子裹进来一些,沾在何峦的手指上。杜郁和尚璞说笑着从外面猫着腰进来,说要讨口热水喝。
季 在日薄西山的时候离开办公室,门外坐着助理,季 经过的时候停下来问:“下午是谁把这个箱子送进去的?”
助理看了眼季 手中的金属箱子,想了想说:“是符衷送来的。我没有拦住他,因为您特意交代我他来了不用拦。”
“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季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助理被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指挥官,只得说:“我知道您与他关系很好,所以我就做了些功课,不然到时候叫不出人名字很尴尬。”
季 瞥到助理手边一本笔记本,那上面就记录着自己一些日常的习惯和人际关系。助理跟他蛮长时间了,自己的古怪脾气给助理的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哦。”季 搭着风衣转身离开,“你早点休息吧,不用坐班了。”
转下楼梯,季 特意经过了一条悬空走廊。这条走廊有中古欧洲的遗风,顶上肋形拱顶,画着巨幅的壁画,其中点了鎏金彩翠,阳光一照,扑簌簌地发光。
他喜欢这种雾蒙蒙的气氛,像秋天的早晨,推开窗就能看到湖上的轻烟。他也很喜欢这条走廊。
路过的人朝他打招呼,指挥官虽然凶一点,但下面的人都很尊敬他。季 偶尔微笑着回礼,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寻人。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那么想见到谁,但又怕真的见到了谁。
一条走廊到尽头了,季 要寻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他没来由地舒了一口气,心情却像铅一样慢慢沉下去,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但更多的是久违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