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时不时一齐哄笑出声,只给她一个背影,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进门之前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打算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拿扫帚一顿狂打,将人一个个都打清醒了,大不了明天翻.墙逃出去。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江少爷跟个贞洁烈女似的,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嘴中还不断喊着“你们都走开”。
但这显然没什么用。
周围的女子个个花枝招展,江少爷每一次的抗拒在她们看来就跟欲拒还迎似的,只能招得她们笑得更加大声,像一只只花蝴蝶,五颜六色的帕子在烛光下挥舞,场面十分混乱。
容桑在看到人群中间江少爷坐的那张椅子时心就凉了一半。
那张椅子平平无奇没什么特色,但她早上才刚见过,因此记忆特别深刻。
那江少爷也像是发觉了门口有人,在一双双纤细洁白的玉手中艰难抬起了脑袋,指缝中露出一只瞳色很浅的眼睛,带着七八分乞求与容桑对上了视线。
容桑倏地想起了自己从前在路边见过的一条流浪狗,那小狗眼睛也湿漉漉的,天生只能张开一半,就同现在一般,无声地看着她,等着她带它走。
谁能想到日后睥睨众生,屠了千万修士也毫不手软的下任魔尊,此刻正在一个普通幻境中被十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逼成了这般模样。
这个想法冲淡了她大半的抗拒。
容桑无声地笑了起来,江归晚越狼狈她笑得越开怀,最后因着他一头被薅乱的蓬松头发,她竟捂着肚子,差点笑倒在了地上。
许是闹够了,那些女子也笑足了,互相推搡争着喊着要伺候江归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