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已不在意闵鸩的事,”他犹豫了须臾,道,“是江先生配的药太苦,又不让吃些甜的缓缓,我喝了以后,总是觉得恶心。”
这话里江先生指的是青麓山神医江琼竹,我寻常都不称呼他名讳,只同其他人一般尊称他做先生。
他名字好听,清雅如玉,脾气却不大好,且说话总有些刻薄,与今公子有些不对付,所以他们平常几乎不见面,都是由我来送药传话的。
我说:“先生说此药不能与糖同喝,不然药效会减半。公子忍一忍罢。”
“假若阿和愿意先喝一口,我便会乖乖喝药了。”今公子把药碗推向我,说。
不过是一口药的事,喝了又不会如何。我也没多想,就端起瓷碗闷了一口。
3.
……要不是我及时捂住了嘴,这口药就得被我喷出来了!
唔呃、咳咳、哇啊啊啊甚么味道!这也太难喝了!!
怎能有药喝起来又辛又酸又苦,简直集天下所有恶心味道于一碗之中!
我好不容易才把药液咽下去,艰难地抬头去看今公子。
他给我推过来一颗甜枣。
我嘴里的味道就变得又辛又酸又苦又甜,更加恶心了!
我紧紧皱着眉头,忍着那股怪味,心道这要是多喝两口,隔夜饭都得被吐出来。
今公子伸手来捏我的腮帮子,他看我这副狼狈模样,居然还笑了两声。
我咬着牙,同他道:“我已经喝了,今公子就请好好喝药罢。”
他温温和和地笑着,忽地将手一扬,就把剩下的药都倒进了种花的陶盆里。
不过半刻钟,花就死了。
我:“……”
我们两人看了枯花一眼,抬起头沉默地对视。
我含着泪问他:“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