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蝉被王谧认出,向后连退时绊了一跤,跌了个实在的屁股墩儿,抬头怯生生看了看左右围拢过来的几人,红着脸傻笑,忙岔开话头:“王大人,怎,怎么没瞧见阿泓?他从前与你不是老混在一处?”
随她话落,双鲤也跟着到处瞧看,最后撞见王谧威厉的眼神,缩着脖子躲在公羊月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晁晨打圆,上前向玄蝉致礼,随口附和:“这么一说,倒确实未见。”
王谧掸了掸衣衫上的埃土,面色沉重:“阿泓他现今很不好。”说着,抬首回望朱雀大街,目及方向,乃台城禁宫:“公主,王恭起兵了。”
玄蝉双目微眦,王恭她知道,与王泓及其父王国宝同出于太原王氏,任青兖二州刺史,曾被孟昶赞为神仙中人,但他起兵,却是一点风声未闻,这些天她净想着时妙曳,来朱雀楼又总有人在她身边行为鬼祟,警惕之下倒是真两耳不闻。
见她手指绞缠,紧收下巴,目光在青石板上来回滚,王谧只叹,这鄱阳公主养在建康宫,实在被保护得太好。
这会子,打街那头有儒生提着衣摆,朝着朱雀楼大门奔走,高声呼唤,跑得急没扶稳柱子,差点在门槛上磕个缺牙——
“慢来,有话好说。”
“哎呀,慢不得,听说王刺史的上表已达天听,是为清君侧,讨伐佞臣,有小道消息称,中书令惊惶难安,日前已自请解知待罪。”
有人小声交谈。
“待罪!有什么用?我打赌,不见血这事可消停不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