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脸上一怔,她是奴才,婚嫁都由不得自己,实在无法体会施湘雯这些贵女的心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女儿家的婚事那里由得自己挑拣呢!
侄子和姨母,说出去是不好听了一些,可三皇子天皇贵胄,人又文采风流的,那里就不好了了,若是她能有这般好的命,那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罢了,熬了一宿我也累了,扶我回屋休息吧!”施老太太只希望以后的日子真能如吴嬷嬷说的那般顺利才好。
以施国公的能耐,要查清到底是谁弄翻了家中的画舫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朝堂之上权势的你争我夺可不会使这么温和幼稚的手段,更何况受伤的都是些女眷,景润又长年在旧草庐读书,与人鲜少有矛盾,施国公略略一想,这事定然就应在在场的几个丫头身上。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很快背后之人就浮出了水面。
果不其然,下手的正是清河郡主和温家那叫元灵的小丫头。
她们提前在黑市找到了专门做那买卖性命的杀手,那日在曲江之上相见之时,看见施家众人乘坐的画舫就忽然心生一计,让那杀手潜入画舫之下,悄悄弄坏了船底的木板,才导致江水涌入,施景润不得不带着众人弃船游向岸边的。
而接到那单生意的杀手,如今正被施国公的手下看管着。用上些手段之后,那杀手便受不住刑罚将罪行都招了。
至于,两人想要害人性命的原因也很是简单。
温元灵和祁向珊都心悦左脉之,不甘心祁涟一个小官家的女儿竟能嫁给左脉之为妻,两女心生愤恨,便想到若是祁涟没了,如此左脉之便自然不能娶妻。
姑娘家的那点儿争风吃醋,原来在施国公的眼中就如同过家家似,可他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竟然如此歹毒,竟能为一己私欲置人于死地。
又在左脉之有心推动之下,施国公便也顺势查到当初温元灵在左府之中让人想要玷污施玉瑶清白一事,他这才知道家中女郎同她们结仇已久。
第二日,左府那边又送来了许多药材和补品,不仅给了祁涟,连施家二位娘子都有,其余施家人这才知道当时左脉之也在场,只是不知左脉之对此事的内情了解多深。
若温元灵和清河郡主将怨恨的矛头只对准祁涟,那施国公对于是否将此事闹大近而会得罪温氏一族,可能会考虑一二,可她们错就错在连施家两姐妹也一并害了,并且不止一次。
施国公虽忌惮温氏一族与皇帝的姻亲关系,可身为一介国之重臣,若是屡屡如此吃亏下去也是不愿的。
如今左脉之又与祁涟结亲,左家既送来了补品来就表明了他们对此事的态度,为着同左丞相打好关系之由,施国公也不会将此事草草平息了下去。
如今温家控制着雍城附近的多条商道,家中聚敛财富之巨,太后和太子妃又都来自温氏,朝堂之上与之亲近的官员也不少。
瞧着这样的现状,皇上是绝不会允许温家势力再次扩大的。
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施家的众人之后,第二日施国公便亲自进宫求见了贺正,将清河郡主同温家娘子目无法纪,指使贼人伤害施家女郎性命的罪证承到了御前。
当时皇上正在延英殿召见几位重臣议事,左丞相赫然也在列。
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纵然温氏和清河王都与皇帝有着亲戚关系他也不好偏袒。
御史大夫第一个上前请求皇帝治温国公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还有清河王也要施以一定的惩戒,两位女眷也要得到相应的惩罚。
当初祁向珊将那小官之女的双手弄得残废之时,就有许多朝臣站出来要求重惩清河郡主,可都被贺正给否决了,此次又惹出这样大的祸事,在场的几位官员都认为皇帝不可再轻饶了两位娘子。
施国公是他的心腹,是同他一起从边塞起义打下整个乾国的人,贺正是怎么也不愿意让他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