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噎,忍着心中酸涩说:“好,你说不行就不行。”然后我松开了他,转而跨步挡在他面前,指着星和大门对保安说:“我们今天可以不进去,但违约金没谈,星和总该有个说法!”
保安为难地看着我,我刚想再一波施压,就听到柏潜从我身后探出头来说:“我不要违约金,让我上去谈一下就……”
“……”我所有的措辞瞬间哑口,回身错愕地看向柏潜。
柏潜的眼神略过我倏然一亮,我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就见林簇站在通道口。
“潜哥。”林簇毕恭毕敬把柏潜迎进了星和大楼,我却被拦在了外面。
我顾不上媒体怎么写,目送柏潜的背影离开就径自驱车走了。
当夜的热搜很是精彩。
先是营销号添油加醋把星和门口的闹剧带上了热搜第一,与解约声明挂了大半个晚上。
随后海世集团官博发布了重大的人事变动通知,说前董事长段榛因月前突发中风,经抢救无效变为了植物人,海世董事长一职今后交由二公子段祈佑担任。
海世集团股票暴跌,全国的股民苦上了热搜。
云拂用树竟容工作室发的柏潜返图,没有掀起一点浪花。因为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嗑柏郑旧情难忘,有望破镜重圆的糖点上。
我关了手机在酒店等柏潜回来,可是一夜过去他都没出现在我眼前,连一通电话或讯息都没有。
我等得心烦气躁,天一亮就乔羽鸿、郑鸢、林簇三个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可手机语音统一回复不服务区。
最后我又找上了云拂,云拂一言难尽地指摘我:“还不是你昨天没当众表白,他估计是生气躲你呢。”
我想到昨夜的情况,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敷衍她:“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星和那边出问题了。”
云拂轻嗤了一声,却不料我一语中的。
段祈佑狼子野心,谋害大哥夺权之后,竟还不要脸地肖想嫂子郑鸢。
郑鸢知道不能自保,鱼死网破之前让柏潜恢复了自由身。
柏潜回来的时候,身体虚弱到风一吹就能倒。
他起了高烧,人烧地迷迷糊糊还死撑着不肯去医院,我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在床上陪他折腾了两天两夜。
半梦半醒间他说了很多让我难受的话。
“她不让我帮忙,我就不帮。”
“我的庭庭呢,我的宝贝,爹地会保护你。”
“我好痛啊,救救我。”
我被他的呓语喊得心惊肉跳,瞒着他请来的医生,可他警惕性太高了,一次都没让人近身。
他吃着退烧药昏昏沉沉熬过了几天,神智才算有清醒的趋势。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回圣彼得堡看女儿。
我依言抱他上了私人飞机,飞行途中曾在他清醒时解释舞台那晚的事情,他没多大反应,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一直没因这事对我表现出半句怨怼。
回了圣彼得堡,柏潜一直呆在主宅,我叫云拂留意海世和星和的近况。
结果不过七天,星和下面的分子公司都被海世收购了大半。云拂说柏潜是逃过了一劫。
我一直担心柏潜看到网上的消息会受影响,所以有意识地阻止他玩任何电子通讯设备,没多久却发现他根本不碰这些东西。
他的生活变得很单调,柏庭在的时候日日做什么都陪着她,柏庭上学了就去花园里替母亲修剪花草林木。我们的交集变得很少,只有晚上同床共枕的时间。
不管我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这栋主宅里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可以剥夺他的注意力,只有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