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夜空,硬生生打断了陆濯的命令。
火把噼啪燃烧,照亮了来人阴沉的脸。
陆洺!
他竟然带着一队禁卫军,将北川侯府团团围住。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濯眯起眼睛,眸中寒光闪烁。
陆洺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高举起:“圣旨到!三皇子陆濯、宋昭,还不跪下接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昭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陆濯却依旧挺拔如松,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他冷冷地盯着陆洺,一字一顿地问道:“二哥,这是父皇的旨意?”
“怎么,三弟是怀疑本王假传圣旨吗?”陆洺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圣旨,“这可是父皇亲笔所书,盖了玉玺的!”
他故意将“亲笔所书”、“玉玺”几个字咬得极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宋礼则之女宋昭,妖言惑众,蛊惑三皇子陆濯,意图不轨,欺君罔上,罪无可恕!即刻捉拿宋昭,押入天牢,听候发落!三皇子陆濯,不思为国尽忠,反与罪臣之女沆瀣一气,有失皇家体统,着令禁足府中,无诏不得外出!钦此!”
陆洺一字一句地念着圣旨,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什么?!”宋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就成了“妖言惑众”、“意图不轨”的罪人了?
她看向陆濯,却见他脸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不可能!”陆濯怒吼道,“这是诬陷!我不相信父皇会下这样的旨意!”
“三弟,你这是要抗旨吗?”陆洺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来人,将宋昭拿下!”
禁卫军得令,立刻如狼似虎般扑向宋昭。
“我看谁敢!”陆濯一声厉喝,拔出腰间佩剑,挡在宋昭身前。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陆濯,你疯了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跟皇上作对?”陆洺气急败坏地吼道。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要保护的人!”陆濯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你……你……”陆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陆濯,手指颤抖着,“好,好,好!陆濯,你这是自寻死路!”
“拿下!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拿下!”陆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禁卫军再次涌了上来,与陆濯的暗卫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宋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陆濯虽然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是训练有素的禁卫军。
而且,陆洺摆明了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陆濯,你快走!”宋昭焦急地喊道,“不要管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陆濯一边奋力抵挡着禁卫军的攻击,一边说道。
他的剑法凌厉而迅猛,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然而,禁卫军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陆濯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触目惊心。
宋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濯为了她而受伤,甚至送命。
“陆濯,你听我说!”宋昭大声喊道,“你先走,去找俞舟和俞济,让他带兵来救我!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陆濯犹豫了。
“没有可是!”宋昭打断了他的话,“你必须走!这是命令!”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坚定。
陆濯知道,宋昭说得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