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儿勿悲,为夫此去,乃是命数使然……”宋昭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凌迟着她的心。
“……为夫不孝,不能侍奉双亲终老,亦不能伴妻儿左右。然,为夫此生无悔,唯有一事,耿耿于怀,死不瞑目……”
陆濯和沈之吟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宋昭手中的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军粮案,水深难测。为夫奉命查验,却遭奸人陷害。北川侯贺章,勾结二皇子陆洺,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置将士生死于不顾,实乃国之蛀虫!为夫拼死保全证据,藏于……”
宋昭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信纸上未完的字迹。
“藏于何处?”陆濯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宋昭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昭儿,你怎么了?”陆濯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
沈之吟也凑上前来,顺着宋昭的目光看向信纸,只见那未完的字迹旁边,赫然有一个被撕去的痕迹!
“这……这信被人撕过!”沈之吟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陆濯一把夺过信纸,仔细端详着那被撕去的部分,脸色越来越阴沉。
“可恶!”陆濯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仵作房都颤了颤,“竟然有人捷足先登,撕去了关键信息!”
宋昭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脸颊,泪水从指缝中无声地滑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沈之吟看着宋昭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地拍着宋昭的后背,安慰道:“昭儿,别难过,我们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找到证据的!”
陆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必须争分夺秒,找到被撕去的那部分信,才能揭露真相。
“昭儿,你先别急。”陆濯蹲下身,握住宋昭冰凉的手,柔声说道,“这封信既然是刘侗留下的,那一定还有其他线索。我们再仔细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宋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陆濯,哽咽道:“淮序,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希望……”
“对,一定有希望!”陆濯坚定地点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三人再次仔细翻找刘侗的遗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沈之吟突然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木盒。
陆濯和宋昭连忙凑过去,只见那木盒做工精致,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打开看看!”陆濯说道。
沈之吟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贺”字。
“这是……北川侯府的玉佩!”沈之吟惊呼出声。
陆濯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这刘侗果然与北川侯府有牵连。”陆濯冷冷地说道。
“可是,这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呢?”宋昭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