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杯!”张若怜用手比了个八字,“打死只能喝八杯。”
即是知道如此,井春便有意劝酒,势必要让张若怜喝下五杯,最好是那种有些昏沉,但不至于昏醉,还能走了回家最好了。
说干就干,井春开口便是捧高的话,“张工劳苦,我井春敬你一杯。”
张若怜性子一烈,又喝下去了一杯,却又见井春酒杯里没少。
井春却是不慌的样子,道:“我是一杯,慢慢喝,总会到头的……”
几杯酒劝肚,还没喝到四杯,谁成想张若怜竟然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地拉着井春不肯松开,大庭广众之下,竟有不少酒客嬉笑。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怕了……我是画工,怎么能怕死人……”
原来是这样,张若怜虽为男子,却对死人害怕,井春想起那日自己故意说的几句恶心张若怜的话,如今想起来,倒是觉得对不住了。
井春也只得劝了几句,“张工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因为这些东西折腰,大不了以后我画死人,你见活人?”
张若怜听着,又是一阵哭嚎,“井工……”
看着张若怜这一侧头就要偏了过来,井春连忙抵住,微微用劲便让张若怜趴在了桌子上。
正寻思怎么回去,只见一个老妪拄着拐棍进了酒楼,二话也不说就用拐棍敲了敲桌子,道:“老板老板,我要天山雪莲。”
听是天山雪莲,井春的注意力也望在了那老妪的身上,那老妪已经年过半百,但手脚还算利索,只是这里是酒馆,哪里是什么卖天山雪莲的地方。
那就酒馆老板也不理,使唤一个小二便要将那老妪赶了出去。
一旁酒客道:“我看啊,这老太婆的病又重了,竟来着酒馆之中找天山雪莲……”
“脑袋痴傻得越来越严重了,连路都分不清了,好像是听说是她儿子九岁的时候得了重病,命悬一线,只有天山雪莲能救活过来,那哪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病死,老了老了,竟然心心念念这天山雪莲去了,求了这家拜了那家的,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