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不思进取,喜欢挥霍银钱撑面子,他的儿子们也有样学样。若不是当今天子还顾念着亲情,逢年过节多家赏赐,只怕阖府上下度日都艰难。以许若兰嫁进来七年就快把丰厚的嫁妆花完的速度,最多不出三年,他们夫妻就真的连儿子都养不起了。
但问题是,这些王子王孙们依赖赵王府的庇佑和供养已成习惯,就像缠绕着大树而活的藤蔓,一旦把他们从树干上扒下来,他们就会孤立无依,连活都不知道怎么活。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循环啊!
她们该如何才能帮到许若兰呢?
几个人在屋里商量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个有效的章程。
“今日是赵王妃的大日子,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大家都要脸面,这事暂时先不要声张。”钟玉卿提议道。然后看向夏侯湄,又说:“等过些日子,阿姐和侯爷务必得亲自上门,以探望外孙的名义找赵王夫妇谈一谈两个孙儿的养育问题,旁敲侧击的哭哭穷,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夏侯湄之前的冲动因为有了人可以倾述和开导,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她也知道跟赵王府硬碰硬不妥,毕竟她把不好听的话说完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女儿和外孙还得留在赵王府。赵王夫妇那么护犊子,可能对两个年幼的孙子不会有多么大的意见,但对不听话的儿媳就不会心慈手软了。那么更难听的话,更艰苦的处境,就是自己的女儿来面对了。
恭王妃也觉得钟玉卿说得在理,遂看向夏侯湄,期待着她能点头同意。
而一直在旁听的夏侯纾却心有疑惑。她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赵王和赵王妃敢明目张胆的让儿媳把嫁妆拿出来给他们享用,还大张旗鼓的办寿宴,那就是算准了没人敢找他讨公道。万一到时候姑父和姑母来了,赵王还是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又该如何?”
众人一阵沉默。
这便是攀附高门的坏处,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敢随随便便讨公道。
许久,夏侯湄忽然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赞同姑母的说法,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夏侯纾支持道,“若兰表姐的苦不能白受,钱也不能由着他们白花,得留着养育两个侄儿呢!但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说到孩子,夏侯湄着急,许若兰更着急。
可是光着急,不想办法去解决、去抗争、去争取,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