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真是,应当不是吧?
云卿摸了摸后腰,螭眼尖看到,伸手也在他腰上按了按,“又疼了?”
“没有。”
他由着螭帮忙捏了捏,拂开手玩笑道:“真是难为你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方才掐脖子要杀了我的架势哪去了?”
“你以为,杀了你,我还能活?”
螭又冷了脸,“况且你这处疼,也是我当年任性惹的祸。”
“你跟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说这些做什么?”
云卿拉着螭往外走,他对自己还是很宽容的,反正两人原本就是一个躯体,不过就是他比螭多了一段与云骁父子温情的经历。
说来,“当年,同蚺在五行山结界中时,我记得你待他还是不错的,为何出了结界就不想哄他了?”
“什么叫哄他?”
螭神情认真,“你忘了你先前待……”他止住话,缄默前行。
“嗯?”
待谁?
云卿着实不解,拉住螭的袖子道:“你也有话瞒了我?”
“你心里清楚,何须我来说?”
螭冷哼,“你的记忆不全,我难道就事事记得住?别忘了,我也受过重伤,昏睡了万年。”
“罢了、罢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云卿适时松手,倒不是怕螭,只是总觉得自己掐自己脖子威胁的画面,有些……古怪。
回到五行山,两人各自又留了记号。
结界里的螣蛇仍然面覆铜具,身躯仍是一团虚影。
云卿盘膝坐在地上,掬了一把水擦了擦脸,总觉得在魔界沾了浊气。
想了想,他干脆下到水中,听到身后螭似是不满地啧了声,抹了把沾在脸上的头发,笑着扭过身道:“怎么了?我在这儿洗一洗都不行?”
“我可没这样说。”螭缓步走近,蹲在泉眼边上,伸手在水里搅了搅,正色道:“你都不着急出不去吗?我真的不想让自己烂了脸,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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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在哪里露过蛇尾,该去的地方都去了。”
“那怎么办?”
螭垂眸,拘了水往云卿脸上泼,“你再想一想,肯定还有哪处遗漏了。”
云卿向后躲了躲,可这泉眼就这么大,螭又捧了两把水泼到云卿身上,低声道:“你快想想!”
他听着螭似乎真的生气了,忙站起身,指着石床上的人影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别的方法,你觉得面前这个螣蛇是什么时候的螭?”
这话有些绕,螭皱眉没有应话。
云卿见稳住了人,重新坐回水中,边梳理长发边道:“先前我们自追求九尾时摘下面具,虽说在天上还戴着,但那段时间我们可没有惹出祸,当然也没空到这里养伤。”
“再就是孕育蚺的时候面覆铜具,在那之后就没有了,可你看他的肚子,便也知道这不是那时的螭。”
“所以这个螣蛇,只能是吞噬其他三个螣蛇元神前的螭。”
“为何后土玄女要让我们看到他呢?”
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有些难受,云卿摸着心口没有疤痕,侧过身解下衣衫,继续道:“我方才第一反应是来五行山,原因不外乎知道自己受伤便会来此养病,你呢?”
螭没有说话,云卿也不急着逼问他。
他拧了一把衣服穿上,走到石床坐下,边擦拭长发边道:“这个螣蛇瞧着没受任何伤,那为什么后土玄女认定我们看到他,是对她有利呢?”
“那这个螭,是什么时候的螭呢?”
“不。”螭这才开口道:“起初孕育蚺时,螣蛇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你方才说的不对。”
云卿稍稍愣住,点头认同螭的话,“你说的也对。”
但这能代表什么呢?
思考片刻,他变幻匕首就要割破掌心喂血给这个螣蛇,手却一把被螭钳住拉开。
云卿顺势掐住螭的脖子,两人一同坠入水中。
“唔!”
方才还温热的温泉水忽然变作腥臭的深渊死水,云卿凑近给呛水的螭度了一口灵力,捂住他的口鼻,带着人离开浑浊不堪的水中,寻了片柔软白云作落脚地。
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