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只怨鳄鸟,他屈指一弹,鸟便哀嚎着砸到地上,露出些许得意,“如何?”
“尚可。”
云卿捡起拔下鸟最长的尾翼,拿在手中把玩,听见前方的螭轻声道:“你觉得我与魔王,谁会更胜一筹?”
魔王?
云卿不免想到那个荒唐的幻境,思考片刻道:“我与他在两万年前交手过一次,他不敌我。”
“那想来也不敌我了。”
“未必,你与我又没有比过。”
云卿将那尾翼折断在掌心,随手掷出,看着它被风吹到螭肩上方,又被好看的手握住,螭拿在手里观察这长长尾翼,有些不满地回身看一眼云卿。
“你若想比,我不介意在这儿跟你打,大不了,肉身腐蚀,我们一起死。”
“不会死,只要元神还在,我就死不了,只是养出躯壳要花费千百年时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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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了些声音,话被风吹散在黄沙中,螭没有听清。
“什么?”
“没什么。”
螭忍不住回身掐住云卿的脖子,“我问,你说什么。”他眼里有着愠色,气得连脸都涨红了。
云卿心道自己先前便是这种脾气吗?
他轻松挣开螭的牵制,笑着摇了摇头,“我说,没什么。”
“你不介意在这儿跟我打,但我还没活够,咱们原本就是一个人,何苦哉?”
说着,他绕过站在原地生气的螭,径直往前走。
魔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云卿虽然来过几次这里,但都没进过内城,况且是魔王居住的地方,他就更没来过了。
思索片刻,他回身呼唤螭,“你知不知道魔王的居所在哪?”
他虽嫁过魔王,也是被轿子装着送到寝殿里,路上都不能掀开帘子看一眼外面,不知道那魔王是怎么好意思说出真心相待这话?
“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那劳烦您?”
云卿被黄沙吹得有些难受,不想张开嘴吃沙子,笑着指了指前面几个同样步履匆匆的行人,示意螭去问。
“哼。”
似是不情不愿,但螭还是去了,问到后,冷着脸回来对云卿道:“往前,一直走。”
“那就走吧。”
在人间时,长着蛇尾的“云卿”频频遭遇白眼,到了这儿,摇身一变成了魔王的座上宾。
云卿看着“自己”依偎在魔王怀中,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目光在自己和魔王的玄铁面具上来回打量,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当初被“雪”困在幻境中时,他分明用的是万重的脸。
“怎么了?”
一旁螭看他许久不说话,握住人的手腕将云卿拉到身后,“与你当初的经历不同?”
“嗯,我不该是这个样子。”云卿说得模棱两可,被螭捏疼了似的甩了甩手腕,“再者,我还看到清江锦了,当初明明只见了他两面。”
“那就说明,这个宴会……”
“等等——”云卿脸色猛然变了变,立即看向螭,“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魔王方才唤“自己”为万重,乱套了!他在幻境中不可能以云卿的脸自称万重。
“确实古怪,不过你有没有发觉,这个螣蛇……”
“他没有神力,我感受不到任何波动,所以他是离开内城,被雪丢到黄沙中,靠着轩华才没有摔成烂泥的万重。”
螭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他手上有没有伤。”
刚一靠近看到万重藏着手的样子,云卿便能笃定他掌心有伤。
“那就喂他喝血吧,这样我们也早些离开这梦魇,否则真将肉身泡腐烂了,到时候凤凰瞧见了可怎么办?”
云卿稍怔,抿唇低头笑了笑,咬破自己指尖,看着血珠散入酒杯,被魔王端着喂到万重嘴边。
“你说,这魔王为何好端端的戴着面具呢?”
他如今不敢笃定魔王究竟长什么样子,先前以为是白泽用他的相貌,造魔物是为戏弄他,不过事实并非如此,那就太值得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