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许怀君会发怒,会嘲讽。可是都没有,可能觉得这话太无语,不想同他说话。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又听见许怀君说了一句,“那以后就为朕日日暖。”
幸隐言没多想,随意的嗯了一声。
马车在碾过石板,马儿呼出的气化作白烟。
安静的马车内,幸隐言突兀的开口,“朝员勾结,无非两种,一种是长久来往,关系根深蒂固,很难撼动。”
“另外一种,当下形势发展对自已不利,急需聚在一起保证自己的利益。”
“不管是哪一种,都关乎利益。”
“最好解决的就是第二种,找点纰漏,恩施并济,这盘沙甚至都不需要起风就散了。”
“犯大不敬者,用来杀鸡儆猴,他们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说完看了一眼许怀君,那人没有反应,也不管他有没有听,继续道:“至于第一种,里面牵扯关系极为复杂,弄清其中关系是重中之重……”
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
忽没了声音,许怀君睁开眼睛,“怎么不继续说了。”
幸隐言只觉得有些羞愧,这样简单的问题,对方问他,明显的就是在戏弄。
自古君王哪一位不是足智多谋,精于算计,他会不知?
幸隐言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他不冷不热的道,“编不下去了。”
说完就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他。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许怀君疲惫的面容,似乎缓解了些。
马车到了宫门外,幸隐言着急下车,却被许怀君拉住了他,“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
他笑道:“谢谢陛下。”
一下马车,幸隐言就看到了他的父王母后,距离上次相比,他们又苍老不少。
幸隐言心里有些泛酸。
他急忙走了过去,“父王,母后。”
三人再次团聚,已是离别。
“清儿……”他的母后已是泪流满面,心疼的抱住了他。
幸隐言拍了拍她背,“母后,我没事,我很好。”
“都是我们连累了你,母后父王对不起你。”她哽咽着。
天下的父母亲都是一样,如今这般,他们只觉得是自己无能。
幸隐言为他擦拭着眼泪,微微笑道,“是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