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弄熟地形呢,就有红袖箍找上来了。
大家都在挣扎。矿区这边因为是工业基地,各方面条件要好的多,就算这样吃不饱的人家也是比比皆是。
“原来确实是不容易,还好,熬过来了,现在大家都好起来了。”
“那是,这几年确实要好太多了,原来哪敢想去。”
其实也没多久,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记忆都还是新的。
“上车吧,一会儿手冻僵了。”
两个人又回到车上:“也没事儿,这车好开,手不冻硬都没啥问题,外国人这技术是真先进。”
好吧,这是实话,没有什么能反驳的地方。
又说了几句话,市里的车队就到了。
一长溜黑色蓝色的轿车顺着庙坡打着双闪慢慢的开了下来,看到张铁军他们的车闪了闪大灯,响了几声喇叭。
张铁军也没下车,司机开门下去上了皇冠。
新郎官穿着西服扎着红领带从公爵上下来,哆哆嗦嗦的跑过来钻到大卡上面。
“铁军儿,辛苦了啊。”
带着一股子寒气儿的田哥今天用发腊把头发抹的锃亮锃亮的,吹着象头,上车先给张铁军递了根烟过来,是应景的红双喜。
张铁军接过烟夹到耳朵上:“在我车上可别抽烟啊,我自己都不抽。”也不是外人,说了也不怕他多心。
“知道,”田哥呲牙一乐:“真没想到就这么几年,你都出息成这个样子了,我还得借你光,等回去了我好好陪你喝几盅。”
“可拉倒吧,你还是琢磨琢磨今天这一关怎么过吧,还陪我喝,能不能清醒着进洞房心里没点逼数啊?”
“那不能,应该没人灌我。再说入不入的也不差这一天儿,老夫老妻了。”
“也就是我姐傻,让你早早就得手了,你就美去吧,以后对我姐好点儿。”
“那肯定的,肯定的,我特么知足,真的。”
“知足就好。”张铁军笑着点点头,排档走人。
大卡顶着鲜花在前面带队,皇冠跟在后面,挂着彩色汽球和红绸的车队整整齐齐的跟了上来,拐过弯开向矿山。
白雪飘飘,天地茫茫,雾气沼沼,黑色的枯树顶着洁白的积雪站在马路边上,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岔路口搬道房的运输车间值班职工从屋子里跑到外面来看车,一脸的震惊。
红砖墙也成了黑色背景,五十米一根的一长排粗壮的电线杆这会儿显得尤其的高大,
铁山的大锅炉房正是清晨作业的时间,浓烟滚滚,烟气被气压压到了马路上,在封闭的车里都能闻到浓重的煤烟味儿。
过了大锅炉就是住宅区,住宅楼上已经有不少人家亮起了灯光,斑斑点点的。
天色已经放亮,人眼看出去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再没有任何的其他颜色,斑斑点点的昏黄灯光就成了苍茫天地间的点缀。
运输矿石的火车轰轰隆隆的迎面开过来,和车队相错而过,穿着黑色工服棉袄的火车司机趴在车窗上打望,拉响了汽笛。
汽笛声在山谷间回荡。
车队一路往上,开到三十六户,从小黄她家楼头的坡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