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张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张郡守,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蹇硕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张泛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中常侍大人亲临,泛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他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毕竟这位中常侍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不可小觑,只是不知为何,却会来到天枢城如此偏远的塞外之地。
蹇硕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张泛不必多礼,“张少主客气了,蹇某此次前来,乃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宣旨。”
张泛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请蹇硕上座,命人奉上香茗,并让仆从准备听旨的准备。
张泛换上官服,戏忠等一众天枢郡属官,也均是换上了官服。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蹇硕轻抿了一口茶,而后站起身来,正了正衣冠,一字一顿的说道:“张泛听旨!”
张泛闻言,立即起身,整理衣冠,垂手而立。
蹇硕双手捧着圣旨,朗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天枢郡郡守张文骞,取柳高城,东驱上谷乌桓,西抗南匈奴于夫罗,彰显大汉威仪。特擢升为平北将军,准其开府建衙,赏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示皇恩之浩荡……”
蹇硕合上圣旨,微笑着说道:“张将军,接旨吧。”
张泛上前接过圣旨,退后两步,顿首行礼道:“臣接旨!”
张泛将圣旨恭敬地置于正堂香案之上,随后自旁侧取出一檀香木箱,面带笑意地道:“中常侍大人,此乃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蹇硕轻瞥一眼,并未有丝毫推辞,亦是笑容满面地回应:“张将军美意,在下感激不尽。”
此举实非蹇硕贪念作祟,而是官场之中,此类馈赠早已成为不成文的规矩。若无此等好处,谁又愿跋山涉水,只为传达圣意?
蹇硕旋即接续道:“张将军,受陛下之命,本官需留守天枢城,以辅助将军之务,还望将军能多加体谅,共襄盛举。”
张泛闻言,心中虽略有波澜,却也知此乃监视之实,却未显丝毫异色。毕竟,此等举措,实属常理之中。身为军中高位,手握重兵,且远离中原腹地,若无监军,反而不合情理。
张泛迅速调整心绪,微笑回应:“中常侍大人言重了。文骞年轻识浅,日后还需大人多加提携指点。”
“张将军过谦了。”
蹇硕笑道,随即又提及一事,“另有一旨,陛下已命卢子干统领精兵一万,驻守西河郡,以备不时之需。若将军有所需求,可自行前往商议。”
张泛闻言,面色微变,心中暗道,这刘宏看似昏庸,实则心机深沉。
名义上是为策应,实则仍是监视之举。若自己真有异动,那一万精兵,随时可形成一道屏障,为朝廷争取足够的反应时间。
然而,张泛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左右不过是区区一万精兵,他自有应对之策。只需派遣一员大将,率领数千精锐骑兵,便可轻松牵制住。
倒是这蹇硕,令人感到颇为棘手。据史料所载,此人不仅壮健有力,且富有武略,对刘宏更是忠心耿耿。
然而,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也无需过分忧虑。再者,此刻的张泛,并无反叛之心,又何必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