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棠没有享受过富贵,可是也没有得罪过谁。”
老夫人许久都没有被这般忤逆过,气得胸口起伏,口不择言:“她怎么可以和公主相提并论。”
“她不可以和公主相提并论。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是您的曾孙女。我们李家,总要维护自己的子孙。”
孟映棠说得对。
如果自家人都不能偏爱,那她还能找谁求怜?
“你,你,你……”老夫人伸手指着李随,“从前你被那个女人迷得昏头转向,甚至为了她不娶。现在她的女儿又……”
“祖母,孙儿当年不娶,和海棠没有关系。”李随解释道,“至于我的女儿映棠,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祖母也不要指责她。”
“你忘了,你是李家人,你要维护李家!”老夫人声嘶力竭。
“我是李家人,我要维护李家,可是不意味着,我要牺牲我自己的女儿;更不意味着,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坏了伦理纲常!”
老夫人气晕过去。
“后来,参军就倒霉地被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婵娟和孟映棠道,“可冷了,我偷偷摸摸去给他送吃食和狐裘了,还硬往他膝下塞了个软垫。”
“谢谢你。”孟映棠由衷地道。
“谢什么,”婵娟摆摆手,“我的大腿,自己疼。”
老东西死倔。
婵娟给他衣裳和垫子,他都不肯要。
“……给我急得不行,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和参军说——”
“说什么?”
“我说,你冻死跪死没关系,但是要连累姑姑守孝,这不是等着让华清公主趁虚而入吗?”
然后李随就不作了。
“经过这件事,我看参军也看明白了李家人的嘴脸。”婵娟又道,“没大碍,太医给开了几副药,预防风寒的。我让他装病不出,他竟也听了,这会儿吃了药躺下,我才溜出来告诉你一声,怕你从别人嘴里听了这事担心。”
“还有,姑姑,您可别愧疚。他当爹,应该做的。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毕竟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就尽管开口,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不用他,他的子侄用,还想着继承他产业,等他被榨干了,最后还得你管他呢!”
正说话间,哑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