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是傻呵呵笑着进来的。
虽然他傻,但是他也有心眼。
他今日出门之前,特意数了数马厩里李随的马匹。
虽然对他来说,数数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但是幸亏他每一匹马都认得,所以确定李随肯定没出门。
然后他就偷偷摸摸地来找孟映棠。
结果一进门,看见婵娟,他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谁跟在谁身后,他也分得清。
他知道,婵娟是李随的人。
孟映棠见状猜出来几分,就让婵娟先去了隔壁。
“傻大个,还知道参军不好惹呢。”婵娟嘀咕着进去。
孟映棠见哑奴还往婵娟进去的方向看,显然心有余悸,便笑着道:“她是我的朋友,和我更亲,比参军还亲,是自己人。”
哑奴听懂了,却还有些局促。
他想了想,先伸出手指指着孟映棠,又指指外面。
“你要带我去院子里说话?”孟映棠又问。
哑奴摇摇头,做了个骑马的姿势。
“你要带我出门?”
孟映棠大胆猜测。
这次哑奴连连点头,眼睛也亮了。
忽然他把脏兮兮的手伸进怀里掏啊掏,掏啊掏,终于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送到孟映棠面前。
那是一只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的香囊。
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和花样,磨损得十分厉害。
“给我的?”孟映棠问。
哑奴又点头,眼怀期待看着她,等着她打开。
孟映棠并没有嫌弃,笑着道:“那我可就真收下了。”
她接过香囊,摸到了里面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像是——
首饰?
她把香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白皙的掌心。
是一对银鎏金海棠花耳坠。
五片海棠花瓣极薄,花瓣边缘泛着经年摩挲的温润光泽,中间用细如胎发的银丝勾着花蕊,蕊心镶嵌着琉璃珠,像凝在花瓣间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