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到了京中这个给原主留下极大阴影的地方,噩梦肯定有的做,安神香也要多带些。

差不多将东西都备齐了,在床上都躺了一会儿的沈望舒突然爬了起来,才点上烛灯,门外守夜的梅雪就打着哈欠进来了:“夫人不是要歇息吗?再不睡要长细纹了。”

“胡说八道,我这个年纪长什么细纹。”沈望舒随口反驳一句:“你帮我拿些纸笔来吧,我要给将军写封信。”

自那日最后做了那个梦以后,龙角就再也没有亮起过,既没有再将她拉入青梧山梦境,也没有再接通她和陈廷之间的联系,像是完完全全失去了它本来有的效用。

虽然夫妻二人私下里连麦已久了,但梅雪还是头一次见夫人给将军写信,一边磨墨一边道:“夫人总算惦记起将军啦?”

沈望舒还真是头一次这么正式的给陈廷写信,笔尖沾了墨汁之后还没想好怎么开头,就落了那么大一个墨点下去。

“......”

她将手底下的信纸揉了,重新铺平一张,这回平心静气,想好了再下手:【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信件比平常的大白话还是讲究一点,沈望舒想好了措辞落笔,大致意思就是最近小角好像不太灵光,我总是联系不到你,并不是因为上次离开前跟你生气故意的,而是真的打不通......我要和伯父伯母先去京城了,就在将军府等你,离开了漠云之后通信就不会这么方便,得好几日才能到,你打仗时要小心些......balabala交代了一堆。

就这点废话琐事也能洋洋洒洒写完两大张纸,写完了,沈望舒把信纸放在一边晾晾等墨干,梅雪看一眼她的字儿,奇怪道:“夫人写信时是瘦金体,怎么写药方的时候就爱画线条呢?”

同张大夫的药方交换更是如同加了密似的,旁人一点也看不懂写了什么。

沈望舒在一边净手,细细搓洗不小心弄到手上的墨点:“药方那么写是为了效率,给将军得写他能看懂的。”

明日出发前,会有最后一波信件送到边境,晾好信纸以后盖上戳,沈望舒让梅雪拿出去,到时候一块送给陈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