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部?”李士实听了有些懵逼。
这个答案别说他迷糊了,就是说给宁王,宁王也得蒙圈。
当然,更蒙圈的是旁边的臧贤。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元。
这、这又是我的词儿啊!
裴千户右手虚握轻挥,仿佛握着鹅毛羽扇。
他对李士实侃侃而谈道,“都宪想一想,宁王要恢复的王府兵马是什么?”
李士实低头琢磨。
就是用来靖难造反的班底呗。
裴元像是卖弄一般,对李士实说道,“宁王要恢复的兵马,可不是什么南昌卫、南昌左卫这样的卫所。”
李士实自己都有些迷惑,“那是什么呢?”
裴元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仪仗啊!宁王的仪卫司,不是仪仗是什么?”
“仪仗?!”李士实打了个激灵,接着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对、对、对,是仪仗!”
裴元笑眯眯的问道,“那恢复仪仗需要兵部管吗?需要五军都督府管吗?”
李士实立刻摇头。
接着他后怕一般失声道,“老夫险些办错了事!”
若是这件事真的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挂上了号,那宁王就算恢复了三卫,也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那还造个鸡儿反?
接着李士实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
坏了,老夫刚才……
老头贼贼的偷眼看看裴元,却见裴元向他笑笑。
这下李士实心中有些忐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茶局喝到这里,在座的三人心中都有数了。
原来是三只狐狸在这儿玩呢。
李士实半是试探的大胆说道,“那以裴贤弟之见,宁王要是想做这件事,该拜哪个衙门合适呢?”
说到这里,李士实故意漏了点能说的。
“实不相瞒,老夫和宁王乃是儿女亲家。听到宁王的事情,这个……,难免有些心奇。”
裴元听了,连忙说道,“原来如此,失敬。”
接着又拍着胸脯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和都宪一见如故,既然是都宪的儿女亲家,那就是小弟的儿女亲家,小弟岂有藏私的道理。”
说着便为李士实提点道,“这件事,该去找礼部的仪制郎中啊!既然是为宁王恢复仪仗,当然要去找礼部的对口衙门。”
“别看那仪制郎中只是个五品官,却能做成很多一品、二品都做不成的事情。”
旁边的臧贤再次瞪圆了双眼。
这又、又、又是我的词儿啊!
这可是他针对宁王这件事,不眠不休想了好久才拿出的完美方案。
怎么今天随便遇到个人,只是三言两语间,就挑破了其中关节?
这个男人,恐怖如斯。
李士实这会儿更是如拨云见日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抚着裴元的手背叹道,“想不到贤弟竟有这般才华,以贤弟之能,怎么会屈居一个千户?以老夫看来,纵是管、乐,亦不及也。”
裴元听完,笑的牙都露出来了,他赶紧谦虚道,“过了,过了啊!”
古代人都是这么夸人的吗,还怪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