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奇道:“不是可能,是早就针对了。西南侯旁边有西蜀王府啊,王府可不弱。……否则,长公子又如何会重伤,二小姐又为何会接受这次的守祭。”
闫欣忽然想起来,早前他们第一次见到陈安奚时云天奇是要离开盛京,留陈岚一个人在盛京来守祭。
前有提拔云家,针对皇后一脉。
那么西南侯又用了什么手段?闫欣觉得这弄权的手段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那你们这次进来之前做了什么打算?”
云天奇道:“原本守祭只需一个人进来,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单靠小姐的能力,平安过完这七天没什么问题,明哲保身就好。”
“但是,现在情况变得复杂了。太子这一手,明显有目的。坏就坏在,祁世子出事了。我们已经对他很避着了,即便入京之后,祁世子三番几次对小姐做出不合适的举动,我们都忍了。”
闫欣问:“怕什么?”
“西蜀王府就在西南郡边上,倘若和朝中合力,侯府只怕是难过这关。”云天奇道,“小姐能做的,只有将祁远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闫欣似乎觉得云天奇的话中隐含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祁远很有可能会成为这次守祭的牺牲品。”
云天奇道:“这是必定的结局。”
闫欣垂头思索——所以祁远才如此拼命想巴上西南侯,又很努力讨好太子。只是为了想在这必死的局里,活下去。
尤乾陵双手抱胸,似乎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开口。
陈岚看他浑身上下都在躁动不安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说:“还是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尤乾陵一抬手,止住她要说的话,说:“等等,让我再想想。”
陈岚疑惑地问:“想什么?不会是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吧,临渊,你分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西南侯被卷进来是这次守祭已经定好的结果。”
“我在想,平南郡王对你们西南侯而言,是不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废物。”尤乾陵拉着脸,说,“我没想通,我到底哪里不行了。”
陈岚一愣,片刻后笑出了声。
“怎么可能,临渊从小到大一直很好。但是西南侯有西南侯的傲气,我们可以是助力,可以是一方诸侯,但绝不能成为累赘。”
尤乾陵道:“你这个想法,我之前也有。我爹娘大约觉得留给我的东西不多,于是就把一身脾气全须全尾地保留着了。虽然吧,我娘走了之后,我脾气被磨掉了太多。”
“但是,”他看着陈岚说,“累赘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意孤行就能甩开的。人能脚踏实地站稳,但路不平时,总有跌倒的时候,那时候你可以利用对你有利的一切来站稳。”
陈岚被他说得有些动容,但她想了又想,却还是摇头道:“可不在乎的东西能利用,有些很重要的……不能啊。”
尤乾陵:“为何不能?你又怎么知道结果就一定不好。”
陈岚:“可万一……”
“想那么多万一做什么,”尤乾陵道,“就算真有了万一,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年长兄知道自己会重伤就不去上那战场了吗?他依旧会去。”
陈岚沉默了许久,忽然道:“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兄长一直都没后悔,是我一直在后怕。”
尤乾陵见她松口了,便问:“所以,告诉我,你在屏风后面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