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还能如此天真,当真坚韧得可笑”一句话嘲讽了两个人。
对于他们的道理,王青衍一向嗤之以鼻。
可百里策和一尘,却一个比一个淡定。
“可笑便可笑了,总归世间笑话如此多,不在乎再多贫道一个。”
“道长实在不该走这一趟。”
王青衍有句话是对的,她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做什么。
“该与不该,是贫道自己的事,就算一会儿王家主要把在下宰了,那也是贫道活该,女公子不必有任何愧疚之心。”
一尘这话说得极为认真,似乎当王青衍不在场一般。
因而话一说完,王青衍身上的寒意都重了几分。
怎料对方竟坦然接住他锐利的审视,“时至今日,王家主还不肯放下?”
“道长你自己都做不到放下,何必又来劝我?”
“也对”经历过几番生死后,他的心境澄明了许多。
所谓的不执着,何尝不是对“执着”这种本性的违背?
他们在意正邪,强调仁义,非要再弄出来一个新天道,又何尝不是对大道的废弃?
大道因此而废,自然国家昏乱,大伪横行。
“......”王青衍神色微敛,没想到一尘会赞同他。
可想想又觉得应该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招数,便顺着一尘的话问,“道长既然觉得我是对的,那就请解答一下我的问题。”
说完看向百里策,“正好她也很想知道。”
命令的口气,嚣张得不行。
一尘完全不在意,“请问。”
“天道真的死了?”
“是”
“祖蛊何在?”
“已消亡在大道之中。”
百里策忍不住唏嘘,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很难受,毕竟相处了那么久。
“我要怎么做才能一直把她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
当场破防,“啪!!你是人不是!”
“我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
都不注意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吗?
合着你这些日子的平和都在憋着这个?!
“......”一尘风清气正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波动。
握住她打他的那只手,王青衍看着百里策强调道,“道长不妨直说。”
“世间万物,来去自如。”
“呵”王青衍冷笑。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人可以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