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看向解母旁边的空位,眼神里满满的幽怨。
解母无奈的叹口气,再次出声解释道:“爸,景五……”
“什么景五?你就只生了三个孩子。”外公苍劲而雄浑的声音打断解母的话。
解景珏在解家排行老几,他不管,在他们乔家,就是老二。
解母识趣的承认错误。“我说错话了,不是景五,是景珏,我接到师兄的电话,急得不行,着急忙慌的回到家,只有景珏不在家,我着急,所以就没去找他,爸,您也了解景珏,那臭小子跑出家就跟丢了似的,他自己不回家,我们根本找不着他,我又担心您,所以就没在家里等他。”
秦浼看向极力对外公解释的解母,很想说,她知道景五在哪里。
外公面色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板着一张脸,眯起浑浊又锐利的眼睛,声音嘲讽道:“只要想找,没有找不到的人,除非那人死了。”
“死”字一出,外公就后悔了,他们在说景珏,他怎么能说不吉利的字眼,想到秦浼说的话,死了,埋了,刨尸……
外公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幽怨的瞥了秦浼一眼,他都受到这丫头的影响了,不吉利的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秦浼满脑门问号,她这一篇不是翻了吗?外公为什么还时不时给她传递,她是恶整长辈的不良晚辈的信号呢?
“外公,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媳妇儿,我媳妇儿胆小,您会吓着她。”解景琛护妻展露得淋漓尽致。
听大外孙这么说,外公忍不住瞪他一眼,他看大外孙媳妇的眼神都没带着敌意,只带着幽怨,这臭小子还护上了,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外公。
秦浼垂眸,解景琛的话外公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信,估计解景琛自己都不信。
“爸,您是让我师兄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您重病,您但凡换个人打,我都没这么着急,别说景珏在四九城,他就是在大西北劳改,我也得给您找到,带着他一起回来看您。”解母说道。
哪怕是奶妈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她爸重病,她都不怀疑她爸是装病,师兄是她安排给爸妈的医生,师兄的话,她深信不疑,让她没想到,师兄会跟爸妈同流合污,一起将她骗回来。
外公自知理亏,完全没有盛气凌人。
“爸,您跟妈厉害啊,连我师兄都被您们给策反了。”解母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丝丝无奈。
“你们要是经常回来看我和你妈,我至于装病骗你们回来吗?”外公梗着脖子说,气焰却降了许多。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这事咱们翻篇了,孩子们也饿了,动筷动筷。”外婆出声制止他们父女,催促大家动筷。
外婆都发号施令,秦浼也不见有人拿起筷子,饥肠辘辘的她,只能静观其变。
外公气都气饱了,哪还有什么食欲。
“我不饿,你们吃。”外公郁闷地起身离开餐厅。
“爸。”解母欲跟上,却被外婆阻止。
“言秋,别管你爸,他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吗?”外婆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到秦浼碗中,脸上溢满慈祥的微笑。“大外孙媳妇,来,尝尝这道松化烧腩骨,是小花最擅长的一道菜之一。”
“谢谢外婆。”秦浼受宠若惊,别说是松化烧腩骨,就是醋腌黄瓜她也得尝尝。
秦浼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几口,眼前一亮,毫不吝啬的赞不绝口。“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外婆加深慈祥的笑容,见秦浼不矫揉造作,对这个大外孙媳妇相当满意。
乔家能成为香江富豪,乔家的底蕴,不需要后辈借着家族联姻锦上添花,他们不会干涉外孙们的婚姻。
“来,大嫂,尝尝粟米石斑块。”解景珊笑眯眯看着秦浼,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反馈。
秦浼没看解景珊夹到她碗中的菜,而是错愕地看着解景珊,在这乔家,景七不敢叫她四嫂,直接叫大嫂,可见外公外婆有多不待见女婿,两位老人能接受女儿生下的孩子们,却不肯接受女婿,这不是两位老人的问题,而是女婿的问题。
怪不得外公重病,婆婆不敢带公公回乔家,要么被外公外婆打出门,要么直接把两位老人气得原地去世。
“谢谢景珊。”入乡随俗,秦浼也不敢叫解景珊景七了。
“小浼,尝尝姜葱鲍鱼煲。”解母盛了半碗汤给秦浼。
“谢谢妈。”秦浼道谢,双手接过。
“浼浼,尝尝浓汤鸡煲翅。”解景琛也不甘示弱。
秦浼没跟解景琛道谢,来者不拒,你们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她给外婆的感觉,这丫头挺好的养的,没有挑食的坏习惯。
秦浼第一次来香江乔家,怕她不习惯,大家都很照顾她,一顿饭下来,秦浼的胃都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