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上,几人坐在一起聊天。
“老夫人,要上甜品吗?”奶妈俯在外婆耳边低声问。
她和老伴上年纪了,不爱吃甜品,女儿和大外孙都不爱,外孙女爱,想着大外孙媳妇比外孙女大不了几岁,应该也爱吃甜品。
甜品是给外孙女和大外孙媳妇准备的,见大外孙媳妇靠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轻揉着肚子,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大外孙媳妇,吃甜品吗?”外婆问向秦浼。
秦浼一愣,看向外婆,果断的摇头。“外婆,我吃撑了。”
外婆笑了笑,不是取笑,单纯觉得秦浼的样子好笑。
“景珊呢?”外婆看向解景珊。
解景珊想了想,回答道:“我吃。”
“我去给景珊拿。”奶妈朝厨房走去。
“奶妈奶奶,我跟您一起去。”解景珊起身跟上。
管家来到解景琛面前,恭敬的说道:“大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
“好,我知道。”解景琛颌首。
秦浼轻揉着肚子的手一顿,这是要叫他去书房私聊,聊什么?公事,还是私事?
“浼浼,我一会儿回来。”解景琛对秦浼说道。
秦浼抿了抿唇,没说话,目送解景琛阔步上楼梯的身影。
“小浼,坐过来。”解母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秦浼坐近点儿。
解景珊去厨房吃甜品,解景琛去书房,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三人,她和母亲聊天,总不能让秦浼坐在一边发呆,她是好婆婆,带动着媳妇一起聊天。
一个是外婆,一个是婆婆,陪她们聊天,秦浼倍感压力。
陪她们两个长辈聊天,她更想回房间,或是独自去院子里漫步消食。
秦浼硬着头皮,起身坐到解母身边。
解母习惯性拉着秦浼的手,骄傲满满对外婆炫耀道:“妈,小浼在医术上的造诣,和我老师比,有之过而无不及。”
“我知道。”外婆没质疑女儿的话,看着秦浼的目光里满是欣慰,说了一句实话。“景珊就是最好的证明。”
解母哑然,景珊的双腿,老师也无能为力,却被秦浼治愈了。
外婆拉着秦浼的另一只手,脸上满是诚挚的笑容,言秋说,秦浼是羊城人,想着用粤语跟秦浼聊天,拉近两人的距离。
于是乎,外婆用她不怎么熟练的粤语对秦浼好一顿夸赞。
“?”秦浼满脑门问号。
原主是城羊人,可她不是,她是四川人,要不,咱们用四川话聊天。
“妈,浼浼听不懂。”解母好笑的看着外婆,体贴的帮秦浼解围。
“……”外婆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对不起外婆,我真听不懂。”秦浼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是羊城人吗?”外婆皱眉,羊城人听不懂粤语,骗她玩的吧。
“羊城话和香江粤语不完全全一样。”解母说道,虽然他们都属于粤语,又高度接近,但它们在一些方面还是存在差异,羊城话越来越趋近于普通话,香江话的外语元素比较多,音调也不同,香江的音调相对柔和,而羊城话的音调相对粗犷。
何况,外婆的粤语没普通话说得好。
外婆沉默了,自我反省,说白了,就是她的粤语不标准。
“外婆,我失忆了。”秦浼说道,失忆是她的挡箭牌。
“失忆?”外婆惊愕,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秦浼,失忆把羊城话给忘了,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可能吗?
解母敲了敲额头。“我差点忘了这一茬,小浼失忆了。”
“怎么失忆的?为什么会失忆?”外婆追根究底,目光锁定在自己女儿身上。
解母回答不出,怎么个情况,她也不清楚。
“解景……琛误伤了我,撞坏了脑袋,我就失忆了。”秦浼硬是将到嘴边的“四”字改成了“琛”,一个是解景琛的外婆,一个是解景琛的妈,在她们面前,最好别将解景琛往泥潭里按,不但得不到共鸣,反而会引起她们对她的反感。
闻言,两人都没说话,表情纠结着复杂。
秦浼感慨,还好她没犯傻,她和解景琛感情好,婆婆和外婆都会偏爱她,她就是和解景琛干仗,在她们眼中打是亲,骂是爱,无伤大雅,心情好会帮她讨伐解景琛几句,或是帮着她一起打解景琛。
一旦她和解景琛决裂,她们就会露出本性,对她群起而攻之。
婆婆不是妈,对婆婆的话,可以信,却不能深信不疑,一旦全信,那就是自掘坟墓。
至于自己的亲妈,秦浼后世的妈,绝对是她坚强的后盾,原主的亲妈,她没见过,也没记忆,是她坚强的后盾,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有接触一下才知晓。
沉默良久,外婆忍不住问向秦浼。“大外孙媳妇,景琛娶你,是爱你,还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