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同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过吧,你身上所中的这种蛊之所以如此恶毒,乃是因为它是以湘西整整一个村子的人集全村之力养出来的,本是可让人保命的好蛊,没想到萧元启那般残忍。”
周凛若有所思地应道:“嗯,这个我自然记得。当初你去到湘西也是为了解决此事,可是你不是也曾对我说过,萧元启那个恶贼在起兵造反之初,为了取我性命,早就下令让人将整个村子屠戮一空了么?”
宁殊同目光深邃地看着周凛,缓声道:“倘若那时他将整个村子屠戮殆尽,你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然而,你却能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如今,究其原因,正是当时有人侥幸逃脱。依我之见,你救下的那个人,应当就是当年自湘西出逃之人。他对于这蛊虫所在之处,自然能够有所感应。故而,他才会特意追寻着你而来,守在你身旁,如此一来,于他而言反噬也会小些。”
周凛紧紧皱起眉头,沉声道:“即便他来到我的身边,又能如何?最终无非两种结局,要么是他先死,我直接暴毙;要么是我先行一步离开人世,他遭受蛊毒反噬,同样也活不长久。”
宁殊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通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眼下不同啊!这不还有我嘛,我自有办法利用他来引出你体内的母蛊。”
听闻此言,周凛面露忧色,急忙问道:“这样做的话,他是否会遭遇危险呢?毕竟萧元启害得整个村子都遭殃,他已然承受了太多的苦痛,实在不忍心再让他因我而遭受这无妄之灾了。”
宁殊同咂巴咂巴嘴说道:“啧、啧,当你一心为他人着想时,还是得先顾及一下自身状况!引蛊对他来说危险确实算不得大,但于你而言,恐怕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周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道:“我这许多年来在战场之上摸爬滚打,就连剜肉削骨那般剧痛都忍耐下来了,区区一个引蛊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宁殊同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我并不是担心你忍受不了疼痛,而是这么长时间,你的身躯已被那些蛊虫侵蚀迫害至极度亏空的境地。若是强行引蛊,只怕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般折腾。”
周凛目光坚定地看着宁殊同,缓声道:“既然你特意提起此事,想必心中已然有了解决之策吧。”
宁殊同点了点头,回应道:“在药王谷中有一味秘制丹药名曰‘固元丹’,若能在引蛊之前服下此丹,便可确保你的性命无虞。然而,想要炼制出这枚固元丹却并非易事,需耗时整整九九八十一天之久方可成功。而以你目前的状况,怕是难以支撑到那个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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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皱起眉头,疑惑问道:“既是药王谷的丹药,难道你们平常都不备着些以防不时之需么?为何还要临时去炼制?”
宁殊同一脸凝重地说道:“那药方可是本门的绝密,向来只传给谷主一人知晓。而且其中所需要用到的药材不仅种类繁杂,更是极为罕见,所以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会预备太多。至于这方子,我也是小时候调皮,趁着师尊不在书房的,悄悄溜进去偷看才得知的。可后来药王谷遭变故,那药方就失传了。”
听到这话,周凛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照这样说的话,难道我真的就没救了吗?要不还是试试强行引蛊吧,能不能成都是我的命。”
宁殊同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安慰道:“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当年我的师尊曾经赠给过瑞王一粒药丸,这粒药丸此刻应该就在端敬太妃手中保管着。不妨先去试着从她那里将这颗药丸借过来应急,然后我再抓紧时间去搜集齐全所有的药材,重新炼制出一丸还给她就是了。”
周凛听后,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与端敬太妃之间的过往交集,觉得这位太妃虽说对待其他人态度颇为冷淡,但对自己倒还算得上友善。
尤其是之前当萧元朗在端敬太妃的庄子里暗中培养毒人、企图谋害先太子一事被揭露出来时,正是端敬太妃将关键证据交给了他。
想到这里,周凛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之光,缓缓开口说道:“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