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麟站在林家宅37号的地下室中,周围是诡异的死寂,只有实验体们偶尔发出的细微动静,似有若无地在空气中回荡。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仿佛也被这满室的阴森吓得不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从祭坛中央缓缓升起的金属箱,箱子表面的幽冷光泽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似藏着无尽秘密,又透着让人胆寒的邪气。
陈立、魏小周和林小羽等人也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满是警惕与紧张,手中的枪械握紧,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陈立那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溅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的眼神在金属箱与周围环境间快速游移,试图捕捉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魏小周则紧挨着徐麟,眼镜后的双眼眯起,平日里专注于代码与数据的他,此刻也被这超自然的场景搅得心神不宁,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便携式信号干扰器,仿佛那是他对抗未知恐惧的唯一盾牌。林小羽作为法医,尽管见过无数惨烈血腥的场面,此时却也脸色苍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在陈立高大的身形之后,手中的法医工具箱微微颤抖。
当金属箱完全升起,徐麟深吸一口气,伸手缓缓揭开箱盖。箱盖与箱体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这静谧得可怕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箱子内部。只见一张泛黄的信纸静静躺在里面,信纸上的火漆印在微光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仿佛凝固的鲜血,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徐麟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纸,展开,上面用中文和东南亚语写的双语文书映入眼帘。
“血蛭 - 0,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启动血月计划。你偷走的37号样本,其实是我们留给你的钥匙——去问问你的队友,他们脖子后面有没有芯片。”
徐麟的手猛地一抖,信纸差点飘落。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身旁的队友。陈立察觉到他的异样,眉头紧皱,问道:“老徐,信上写了什么?”徐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沙哑着嗓子说:“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后颈。”
众人虽满心疑惑,但出于对徐麟的信任,还是依言互相查看。陈立粗糙的大手伸到颈后,摸索了几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扭头看向魏小周和林小羽,只见他们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三年前调入刑侦队时,体检医生说这是胎记。”林小羽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哭腔,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后颈的淡红色斑点,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徐麟的目光在队友们的脸上一一掠过,心中一阵揪痛,他突然想起,他们都是在“幽灵客车”案后加入他的团队——那正是“普罗米修斯”第一次在国内露头的案件。
“这绝不是巧合。”魏小周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镜片后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作为技术天才,他最恨被人算计、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猛地转身,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快速开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试图黑进警队人事系统,查找线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他低声嘟囔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陈立握紧了拳头,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他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猛兽,愤怒地喘着粗气。“也就是说,”他猛地停下脚步,双眼通红地看向徐麟,“我们都是他们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徐麟沉默不语,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与自责。他一直把这些队友当作生死与共的伙伴,并肩作战,一起面对重重危险,可如今却发现,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了这场阴谋,成为别人操控的工具,而这一切,极有可能与他前世的身份有关。
就在这时,徐麟的手机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里,铃声如同炸雷般突兀。来电显示是“叶明修”,徐麟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手指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对方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紧接着,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哥哥,他们说你不要我了,说你当年在雨林把我丢下等死……”徐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机差点滑落。这是他前世放走的37号样本,那个叫阿丽的女孩。
“阿丽,你在哪里?”徐麟急切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阿丽小时候的模样,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总是怯生生地看着他,在充满血腥与罪恶的雨林实验室里,她是唯一的一抹温暖。可如今,她却被卷入这场可怕的阴谋,沦为“普罗米修斯”的工具,甚至可能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电话那头,阿丽只是不停地哭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与恐惧都通过这根电话线传递过来。徐麟心急如焚,他环顾四周,试图从队友们的脸上找到一丝头绪。陈立等人同样满脸担忧,他们虽然不清楚阿丽的具体情况,但从徐麟的表情和对话中,也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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