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忠的一声令下,东厂的番子们如潮水般涌出。上百双靴子踩在地上的青石板砖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原本宁静的夜空,此刻也被这喧嚣的脚步声打破。毛骧站在门外,望着里面众人热火朝天的景象,手中的火把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
看到陈忠的身影消失在了仪门内,毛骧转过头,对着看押双喜的两名番子沉声道:“你们进去保护陈公公的安全。”
一名年长的番子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问道:“可是,可是陈公公让小人看着他啊。”
毛骧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用低沉得如同闷雷一般的嗓音说道:“没有可是,莫要忘了,我才是东厂的提督太监。”
此时的毛骧与刚才在陈太监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大相径庭,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对着眼前的猎物张开了它那尖锐的獠牙。
毛骧身上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般猛然暴涨,吓得面前的番子如筛糠般瑟瑟发抖,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名番子磕磕巴巴地说道:“既,既然督公有令,卑职,卑职定当谨遵就是了。”
说罢,这名年长的番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了另一名同伴的胳膊,二人如惊弓之鸟般朝着仪门的方向狼狈而去。
待到二人走后,毛骧如疾风般大步向前,走到了双喜的面前,顺手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重重铁链子。
毛骧满脸歉意,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轻声说道:“下面的人不懂事,还请双公公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