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和应铎心里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悲凉又觉得如此合情合理。
孙玉玲继续道:“晕倒和差点中风都是真的,但不是在听见你失踪的消息之后,而是在和杜青然大吵一架之后。”
杜青然是应铎大妈的大名。
应铎和唐观棋对视一眼,两人都察觉不对。
应承峰找人绑了应铎,为什么和杜青然吵起来?
杜青然不像是会维护应铎的人。
唐观棋迟疑:“知道应铎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去找杜青然吵架?”
“是。”孙玉玲确切地回答。
为什么?这根本不合理。
他们以为消息传出去,应承峰会心虚,假借怕惊扰绑匪以至于绑匪撕票的名义,极力压制消息。
那他们就完全可以确定是应承峰所为。
没有想到应承峰第一时间竟然去找杜青然叫架。
是要吵些什么?
应铎替孙玉玲满上喝空的酒杯,不紧不慢道:“您有听见他们吵什么?”
孙玉玲扶正酒瓶:“好了好了,就这么多。”
应铎收手,孙玉玲才继续道:“任何人都冇听见,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杜青然开门叫人,说你阿爸吓晕倒了。”
孙玉玲心里其实也有些猜想:“不过房间里都是砸碎的瓷器碎片,我看杜青然脸都气红了而非吓青了,更像是吵架。”
唐观棋想到什么,她忽然摁管家铃。
管家上前之后,唐观棋开口:“麻烦拿一下案情记录给我。”
管家很快将案情记录取来,唐观棋翻阅着那些记录,去找杜青然的儿子应琮被绑架的记录。
应铎和孙玉玲也在翻看那些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案卷。
孙玉玲看见那只玉镯在唐观棋的手腕上,随她翻页动作微晃,本身莹润的玉色在她无暇如霜雪的细腕上更清贵几分,没有俗气只觉得雅致。
她不自觉露出满意的姨母笑。
唐观棋翻了片刻,忽然低声道:“会不会这次绑架根本不是想暂停项目,也不是试探应铎,而是真的想应铎死?”
应铎若有所思。
孙玉玲没有表达自己的猜想,只是问她:“何出此言?”
唐观棋合上案情记录:“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把应晖叫来寿臣山问一问。”
应铎眸底明灭,手臂搭在扶手上,双手交叠着,食指默不动声地在手背轻敲:“我也有这个想法。”
半个小时后,应晖大摇大摆地来了,穿得像个二流子,新打的唇钉闪眼睛,穿着沙滩裤短袖花衬衫就进门了。
会客厅里只有唐观棋和几个佣人,应晖一脸得意,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展开搭在靠背,盘个二郎腿:
“怎么,找不到应铎,所以来找我了?”
他相当傲慢:“现在和我要消息可不便宜,三个亿,我要美元,听明白?”
“你也不想应铎就这么死了吧?”他嬉皮笑脸的。
唐观棋不出声,片刻,会客厅的二重灯也被打开,应铎出现在门口,面色平淡地开灯。
一时间会客厅亮如白昼。
看见应铎的那一刻,应晖惊愕站起来:“你不是被绑了吗?”
应铎淡声:“现在被绑的是你。”
话音刚半,有寿臣山的安保立刻把应晖身上的手机手表全部搜出来,扔到一旁,用麻绳将他五花大绑。
应晖一直大叫:“放开我!收手!”
“你们是不是想死,我姓应的!”
而寿臣山的人没有管他叫什么,直接绑了个严实,把他放在沙发上,像条泥鳅一样一直咕涌想挣扎出来。
唐观棋蹲下看着他:“你之前想和我做什么交易?现在可以拿你的信息来换自由了。”
“你们玩赖。”应晖挣扎着咒骂。
唐观棋站起来。
应铎淡定道:“丢他去公海饿三天三夜。”
应晖立刻拔高声音:“等等等等!大哥!大嫂!我有话要说。”
唐观棋幽淡道:“说吧。”
应晖咕涌两下:“我要坐着,躺着说不清楚。”
唐观棋眼神示意保镖,保镖立刻将应晖正过来,让他能坐着。
他艰难挪动调整了一下位置,没想到借坐起来的动作蹭散绳圈。
还不等唐观棋发话,保镖就即刻将他按回沙发上。
应晖被自己的唇钉戳到,一时有痛张不开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唐观棋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应晖服了,叽里呱啦的说话都不清楚:“上次你们不是和我说我被当枪使吗?我就深挖了一下。”
他表情神神秘秘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我一直以为是应铎绑架了大哥,但背后的人,绝对超乎你们想象。”
夕阳逐渐沉入海面之下。
交待了所有知道的事情之后,应晖被关进一个房间,在事情弄清楚之前都不会被放出来,免得走漏应铎已经被救的风声。
唐观棋和孙玉玲坐在露台上吹夜风。
孙玉玲也只是回忆着往事,叙述应家人眼中的故事:
“小时候应铎他阿爸十分宠溺应琮,应琮也总是抢应铎的东西,不是因为想要,而是要折辱应铎,总是觉得就算都是应承峰的儿子,他也高应铎一等,应铎给他提鞋也不配。”
唐观棋轻轻摩挲着手中温热的白瓷杯。
孙玉玲的声音里有自己无能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