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的戒指不知道怎么的,放在窗台边上。
她拿起那枚墨玉戒指,一时间有些恍如隔世。
疏离的男声自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她略吓了一跳,连忙将戒指放下。
看着穿着浴袍出来的应铎,大概率管家是骗了她。
她待在这里这么久,但这个家还是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随口道:“没什么。”
抬步就要走。
应铎的视线却移到窗边被移动的戒指上,之前在花盆边上,现在在窗沿。
他面色冷淡,走过去拿起那枚墨玉戒指,仿佛那不是被他当成宝贝的互相求婚的戒指,只是一个不需要存在的垃圾:
“没必要捡,这种戒指,想要满大街都是。”
唐观棋为了做出这对墨玉戒指,花心思挑了快一个月的玉,终于找到色相合宜的,又自己画了图纸请做戒指的师傅打磨和专人人士嵌入程序。
她明知还有不久她就要离开,但她还是做了,当时抱有怎样的幻想,此刻她自己都不敢回想,怕觉得太讽刺。
应铎随手扔了出去,唐观棋亲眼看见那枚戒指落入寿臣山前院的鱼池。
她眼底发酸,却看向他平静道:“原来如此,这戒指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非存在不可的意义。”
她把脖颈上的细链取下来,上面同样一枚墨玉戒指,本想留作最后纪念,她面无表情,只是轻声道:
“不如一起丢掉,大家安心。”
她将那枚戒指滑落细链,直接扔下去,依旧波澜不起得好像没有情绪,纯艳的面庞白得像白色月季:
“应生,这样应该不阻碍你了吧?”
看见她竟然是从脖子上取下来的,应铎下意识去看楼下,但连涟漪都已经平息,那两枚戒指消失无踪,一瞬间似经脉神经狠狠从身体里被抽出。
唐观棋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已经都能将他们订婚的戒指丢掉,她还能说什么?
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有客人来访,她说她姓云,刚刚从比利时来,是否要放她进来?”
比利时,姓云。
唐观棋一下想到某个人。
她望向关着的门。
应铎看着她恨不得马上去见对方的样子,握住她的小臂,不让她这刻就脱缰飞走。
唐观棋想挣脱,只想去见来人,以为应铎要不让她见。
应铎终于开口:“让客人去会客厅等。”
管家应声是。
唐观棋立刻趁他松手的时候跑走。
跑到会客厅,一个年轻女人果然坐在那里姿态从容地喝茶。
云欲晚听见响动,抬眸看过来,发现本来就瘦的唐观棋更瘦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