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厉王寝宫出来时,赵如裳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抬头望着天空,落日萧萧,余晖遍地,冰凉冷冽。
转头看了看身后萧索的宫殿,有小太监来关上宫门,把厉王所有的一切一一隔绝。
她摇摇头,呼出一口白气,转身走了。
赵如裳整晚没睡好,次日顶着乌青的双眼起来,等着裴渊来请脉,结果等啊等,等到晌午,等到下午都不见人影。
一股无名火顿时就从心里窜了出来,明翘见她脸色难看,悄悄去太医院打听,得了消息回来,十分遗憾的跟她说:“公主,裴太医休沐呢!”
彼时,赵如裳正拿剪刀修剪小贵子从外头摘回来的梅花,一枝枝的插到玉瓷花瓶里,听闻这句话,手里喀嚓一声,红梅花苞落在了地上。
“不是昨天么?”参差不齐的花枝在花瓶里有些难看,赵如裳看了一眼,冷漠的丢下剪刀走开了。
明翘道:“按规矩,大人们一个月有两天休沐日呢!”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有气无力的坐在窗下,拿火剪拨盆里的炭火:“算了,没来就没来……我也不想见他!”
明翘对主子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无奈,明明心里那么想念,嘴上还逞强,这难道就是那些老嬷嬷说得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情趣?
明翘正在想安慰的话,外头就有宫女匆匆进来禀报说端静公主和驸马进宫了。
一听见端静公主几个字,赵如裳就觉得头大起来,直觉又没什么好事。
她实在不想理会这些糟心事,但又怕端静跟驸马闹到皇帝皇后面前,让父皇母后不高兴。
无可奈何只好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往太极殿赶去。
老远听见皇帝咆哮怒喝声,赵如裳心一跳,匆匆走进去,就见端静和许鞅双双跪在地上,皇后给暴怒的皇帝抚背顺气,气氛实在不怎么好。
端静公主虽然跪着,可态度依旧倔强高傲,驸马脸上有个鲜艳的手掌印,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赵如裳赫然一见,震惊得不得了。
这两人又动手了?
果然,皇帝余怒未消,坐在龙椅上目光冷然的看着端静,沉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非要闹到动手的地步?你这般任性妄为,要朕怎么给你做主?”
若是驸马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皇帝身为父亲,还能给端静撑一撑腰,可偏偏如今犯了错的是自己的女儿,眼看着驸马一次次吃亏,他着实无颜面对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