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符公子翻脸不认人,非要说颜画师骗他钱财,这又喝醉了酒,才在此破口大骂。
流月说完后,刚才还风平浪静的街上,转眼便慌乱了起来,有人大喊大叫道,出人命了!流血了!流血了!
远处,尚书府的下人正围着颜慕谦拳打脚踢。
顾宜宁偏过头,没忍心看那血腥的场面,眼下若是当官的欺负百姓,围观的人群定会施以援手,而现在,画设府的画师也属于朝廷的人。
面前是官官相对。
旁人不知到底谁说的是实话,又怕祸及自身,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大多数人都渐渐散开,不想招惹是非。
符诚从酒楼出来,坐在轮椅上,拎着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冷笑道:颜慕谦,你一个小小的画师,敢从本公子头上骗取钱财,真是不要命。
颜慕谦的额头不断往外渗着血,艰难站起身,张了张口,竟是半个字也发不出声。
符诚转头,看了眼停靠在路边的华贵马车,缓缓道:本公子今日发善心,饶你半条命,不过,你拿笔的左右手可是保不住了。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扔了过去,是自断手筋,还是本公子帮你?
那人说出来的话太过歹毒。
顾宜宁落下了帘子,她不想跟颜慕谦再有交集,但符诚若是真断了他的筋骨,那运河图稿及万安桥梁图便不会再问世,日后洪灾之下,又有成千上万的流民无处可归。
她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帮颜慕谦一把。
流月犹豫了一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