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鲲扶起老者,天眼微开,扫视流民,只见这数十万流民中,虽大多是老弱病残,却也不乏几棵气运加身的好苗子。
这些好苗子加以培养,日后可堪一用。
眼下这个世道,豪强垄断土地,田亩连于方国,百姓“赋税不减,颗粒不收”,兵灾四起,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人人饿得眼冒金星,就算是掺着麸皮的米粥都是鲜甜无比,救命的神药。
现在他施舍米粥,消耗的粮食不少,但雪中送炭,最能收买人心,可以轻而易举将这些流民收入囊中,让这些流民去修筑邬堡,为他开垦良田,当牛做马,在拿出一些房子布匹、金银财物,就能买下大量少年少女,将这些少年少年培养成忠心不二的死士。
粮食金银放在仓库里那是死物,只要利用起来才能发挥他们的价值。
况且,现在他坐拥西北之地,垄断玉京的粮道商道,最不缺的就是粮食,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用粮食金银换取大量忠心的死士,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要时机一到,这些死士能为他“赚”回一百倍一万倍的粮食和金银。
另一边,中车府令赵苟跑得皇宫中,将曹鲲赈济流民之事禀报给姬高:“陛下,曹司空在城外施粥,有收买民心,越俎代庖之嫌。”
此时,面部晦暗,眼眶青黑的姬高坐在勤政殿内,搂着肤白如雪的胡婕妤,欣赏着舞姬曼妙妖娆的舞姿,吃着爱妃送到嘴边的葡萄,另一只手还在爱妃的玉腿摸索。
听闻此事,姬高不屑地冷哼一声:“民心?流民也算民?那不过是一群如同蛆虫,饥不择食的贱民罢了,你与其关心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儿,倒不如早点儿抓到姬桂谋逆的证据,多把心思用在正事上。”
赵苟跪在地上,闻言心中一凛,忙道:“陛下,益王极少出门,府中的奴仆也都是他的亲信,皇城司的密探极难安插进去。”
姬高脸色阴沉,怒道:“废物!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赵苟吓得浑身一颤,连连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姬高盯着赵苟,冷声道:“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证据,你就去辽东抵御北戎吧!”
赵苟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应承:“是!是!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说罢,赵苟仓皇逃离勤政殿,在外面擦掉头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思量:这姬高比起姬康更难伺候,心胸狭隘、生性多疑、喜怒无常,自己要加紧谋一条退路了,否则迟早会死在姬高的手里。
回到府中,赵苟刚坐下,皇城司校尉赵忠君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义父,皇城司又有二十名密探离奇失踪。”